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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林平!可是你引我毒症?”徐康策高聲質問,心中催促著,快告訴我不是,快快告訴我。驚帆也在此刻嘶鳴起來,似乎同主人一樣,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賀林平看向自己的掌心,淡色的痂痕依舊,這毒如何不是自己引的,只是自己的血引這毒症慢了幾日罷了。
“我……”賀林平才吐出一個音節,賀端庚便半個馬身出了大軍,身後的東山軍也齊齊舉起刺矛,對面的宏族大軍見此,也整軍齊行兩步。
賀林平在高處看了個分明,若是自己說這不是自己做的,賀端庚必然第一個殺過去,也必然第一個喪在宏族鐵騎之下。
“你可是一直在騙我,從進我府中起就在騙我?”徐康策又是高聲質問,他心下愈發急躁,驚帆也不停躁動著,前蹄刨土不休,坐立不安的神情同主人一模一樣。
賀林平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雙手緊緊扣著城牆的青磚,死死的用勁,指甲裂開,絲絲鮮血滲入磚牆的縫隙,他深吸一口氣,穩住身形:“我一直在騙你,沒想到你竟然都信了。”
像是無數只螞蟻輕輕啃噬著自己的心,徐康策覺得自己的心臟麻麻的鈍痛,一絲酸脹湧上心頭,帶著一分委屈三分不甘,漸漸發酵,釀成了瘋狂的憤怒,像一把火,從胸膛開始燃燒,燒盡了信任,燒盡了理智,燒盡了感情。
我一直在騙你……這句話在徐康策腦中嗡嗡作響,像一柄大錘用力敲擊著太陽穴,徐康策幾乎想仰天大笑,笑賀林平的虛情假意,笑自己的曾經真心,這一瞬間,他似乎看到父親瀕死前的模樣,那不能瞑目的眼中俱是對自己的失望。
一把匕首凌空跌下,正午的陽光實在太過明亮,讓徐康策清清楚楚的將那匕首識了個分明,正是大婚那日他交給賀林平防身之用的匕首,也是那日梅樹結義時賀林平歃血所用的匕首。
徐康策想抬手去救那匕首,可匕首沉得實在太快,離得也實在太遠,徐康策抬高了手只能握到空空如也,那匕首悶聲落在兩軍間的空地,刀鞘破碎,一片一片零落在泥中,露出刀刃閃著刺眼的白光。
徐康策抬頭去看高站城牆之人,那人就像釘在那處一般,一動未動。徐康策只覺過往一切都如著刀鞘般高空墜落,片片零落成泥,心中不覺冷哼,人家早就放棄的東西,自己還如此心心念念,真是愚蠢透頂。
雙眼蒙上了一層血色,徐康策心中像是住進了一頭野獸,此刻一切念頭都已消散,他如猛虎嘯林般長吼一聲,策馬就向前狂奔而去,直直盯著前方,怒吼道:“殺!”
京城南門處頓時戰火硝煙四起。
徐康策仿若地獄惡鬼,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滴滴血珠順著銀甲流下,竟把這銀甲染得猩紅一片,燦若四月春花。一把長劍顯出從未有過的殺戮之氣,徐康策似乎要把世間一切斬成個粉碎。
開出一條血路,殺紅了眼的徐康策就到了賀端庚身前。
賀端庚也無閒話,上來便與徐康策纏鬥,招招直戳徐康策要害。徐康策也是毫不客氣,不要命似得回敬著死招。賀端庚長劍刺向徐康策左肩,徐康策躲閃不及,悶哼一聲中招。
“康策!”城樓上一聲驚呼,是那賀林平無疑,徐康策聽在心中卻只覺嘲諷。
賀端庚手勁加大,長槍刺透左肩,徐康策卻是冷笑一聲,右手握住刺入肩頭的長劍,左手持劍就往賀端庚喉頭去,徐康策的銀甲上又多了一重血跡,一重來自賀端庚的血跡。賀端庚一聲吃痛的重哼,拔出長劍,向上輕挑,打落了徐康策的盔帽,反手就要取徐康策首級。徐康策左手揮劍就擋,半邊身子疼痛的都失去知覺,握在手中的劍止不住的顫抖,睜眼看著那長劍就向自己腦門招呼過來。
凌空一箭射來,極準,命中賀端庚要害,那箭從東山軍而來,是寶棋隔空射出。寶棋飛身往徐康策身邊趕,身上紅色的東山軍衣飾如鮮血一般。
賀端庚跌落下馬,雙眸仍是大睜,死在徐康策腳下。
徐康策凝視著那死去之人的雙眸,不甘還有怨恨,明明白白的都寫在眼中。
“爺爺!”幾乎是帶著哭腔的叫喊從城樓上傳來,徐康策抬頭看去,臉上仍是帶著那抹冷嘲,盯著賀林平的雙眸燃著恨意的火焰,抬手又是一劍,釘在賀端庚的胸口,力透鎧甲,更多的鮮血從胸口殷殷流出,染紅了賀端庚身下的泥土。
徐康策看著賀林平如同枝頭的枯葉,左右飄搖,終是倒了下去,城牆之上再也不見那人的身影。
你別想逃!徐康策心中大喊,眸中血色越來越重,騙了我這麼久,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