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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親眼看上他登上皇位,你就信了。”宏族大王催促兵馬急行,罵了徐康策一路,徐康策也不反嘴,只是心裡反覆說,就算天下人都為這皇位背信棄義,賀林平也不會如此,他說過的,他要隨我天涯,難道這些都不作數了麼?
宏族大軍匆忙趕路,行至京城郊縣時,正是頒佈賀林平即位詔書的那日。大軍也未紮營整修,就往京城城門處趕,就在路途中,聽的三聲喪鐘長鳴,那正是皇上駕崩的訊號。
“你就聽吧,不等一個時辰,喜鼓就敲了,你就看著你那個所謂的小兄弟下詔來屠你吧!”宏族大王罵聲不停,說,“你別不信,你就等著看吧!”
果然不過一個時辰,喜鼓三聲傳來,新帝登基。前方訊息傳來,徐集舒尋得王鼎後人,正是那賀林平,他主動禪讓皇位,賀林平便是這大熙的新主人,周家獨女封為皇后,朝廷班子也組織齊全。
“看我說過什麼!為了皇位不擇手段,說的就是那賀林平!”宏族大王剜了徐康策個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徐康策低頭不語,撫摸著驚帆的鬢毛,那驚帆似乎感受到了徐康策情緒的低落與失望,高聲嘶鳴一聲,急馳向前,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著徐康策。
“你說,賀林平真的是如此的人麼?”徐康策像瘋了似的,竟然低聲同驚帆講話,“他應該不是的,對不對?”那驚帆定是無法回答,只是邁著步子,馱著徐康策,向那個答案奔去。
大軍行至城樓下,而瑞王爺賀端庚率著他的東山軍也已侯在那處多時。
瑞王爺的副官刑裘站瑞王爺身側,厲聲喊道:“放下武器投降,獻上徐康策人頭,饒你們不死。”
“宏族男兒斷沒有不戰而降的道理!”宏族大軍副將高喝回去。
宏族大王轉身對徐康策火上澆油,說:“你看你那小兄弟來殺你了吧。”
徐康策此刻不聽不答,只盯著城牆上出神。那人隱在牆墩後,只是剛剛冒出個頭瞧了一眼城下,僅一瞬,徐康策就認出,那人是穿著一身皇袍的賀林平!徐康策死盯著那處,隱隱約約飄出的黃衣表明了那個人此刻必是還在。
賀林平的確正在那城牆之上,也的確身著皇袍,也的確看過徐康策一眼後便躲了起來,他甚至能感受徐康策的目光如兩枚飛鏢一般向自己扎過來,但他沒有勇氣再去看徐康策一眼,他怕看到徐康策的漠視、不屑甚至是仇視,便只能膽戰心驚的做一個縮頭烏龜。
“這天下本就是王家的,莫要無謂掙扎了。”賀端庚驅馬前行幾步,目光睥睨,“看在以前的交情上,徐康策你便主動降了吧,以你人頭換宏族性命還是划算的。聖上仁慈,不願看宏族盡喪。”
“呸!”宏族大王啐出一口唾沫,“鹿死誰手還不一定,莫要說了大話。”
“聖上!”賀端庚扭頭向城牆之上喊去,“聖上若是再不說幾句,老臣便要領兵開戰了!”
賀林平從城牆上現了身,一襲皇袍罩在他身上特別寬大,就像是孩童罩著一身朝服,南風吹起,衣袖獵獵,髮絲飛揚,倒像個即將乘風歸去的謫仙。
“你們回去吧!”賀林平拼出氣勢高喊,他的目光落在身著鐵甲的賀端庚身上,使他不由的回憶起今晨賀端庚的威逼:你若不同那徐康策斷個乾淨,老臣便獨騎一馬去迎戰千軍!
賀林平仍是把賀端庚當做至親之人看待,爺爺以他自己的性命要挾,賀林平如何能看爺爺如此命喪,可他又如何能要了徐康策的性命,心中想著救他還來不及,又怎可下令誅他。兩人俱是他心中之人,兩股力量在他心中拉扯,幾乎要生生將魂魄撕成兩半。
賀端庚策馬向前,走到隊伍的前端,又抬頭盯著說出一句話後便沉默了的賀林平。賀端庚的神色全然落入了賀林平眼中,賀林平了然,賀端庚是在說,若自己還不能有個決斷,他便要一人迎戰了,賀林平絲毫不懷疑賀端庚的說到做到。
“徐康策,帶著你的軍隊回南疆。”賀林平又是高喊,卻見賀端庚驅馬又前行兩步,已然到了隊伍最前方,賀林平只得再呼,“這天下是王家的……”
“黃口小兒,恬不知恥!”宏族大王高喝,打斷了賀林平的喊話。
宏族大王身側的徐康策一直仰頭盯著賀林平,他並不能看清賀林平的面容,只能見著那人模糊的身形和被風吹鼓的黃袍,像極了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若徐康策能看清賀林平的面容,必然能讀懂他內心的掙扎和憔悴,只是那人的面容掩在逆光的陰影裡,一絲一毫都不能讓徐康策窺察。徐康策能感受的,只有賀林平字字針扎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