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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
我們站在崆峒派大殿前,相顧無言。
雨水瓢潑,淚水滂沱。
依稀聽到熟悉而蒼涼的歌聲,那歌唱道:
一盞離愁,孤單窗前自鬢頭。奄奄門後,人未走。月圓寂寞 ,舊地重遊。夜半清醒淚,燭火空留。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君去後,酒暖思誰瘦。水向東流,三春如夢向誰偷?花開卻錯,誰家琵琶東風破。歲月流離,不解時候,仍記總角幼。琴幽幽,人幽幽。琵琶一曲東風破,楓染紅塵誰看透?籬笆古道曾走,荒煙漫草年頭,分飛後……
《東風破》婉轉低迴的曲調,猶如一杯甘冽的清酒,不經意間就濡溼了夢中的前世今生。揪心的疼痛,伴隨著失墮至搖搖欲墜的眩暈和迷醉。
轉而場景又生變化:
我們站在一條無法泅渡的長河兩邊茫然對望。
她的嘴唇輕輕蠕動,眼中有深深的絕望。
我清楚地聽見她對我說:尉遲,不是相愛就能解決一切問題的,這就是江湖。
我們還有更好的選擇麼?
是否還有?
客官,靠岸了。江陵渡口。
我聽到船家在拍打我的臥艙的閣門。
我起身執劍,揮袖拂去臉上的淚痕,然後開啟閣門……
子曰: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上次來荊州,是隨師傅一起。
如今換了與當年不同的行頭,走過與當年來時相同的路。
我已經從師傅身邊的一個小童,變成現在仗劍遨遊的浪人。
逝者如斯。
抬手又是一年的孤鴻劍影。
走過通行關哨的時候,哨卡的差役一直死死的盯著我手中的劍,詳細的盤查我的來龍去脈,然後一遍遍的校驗我的通關文牒。
師傅說劍乃兇器,劍術乃殺人的伎倆,因劍而生者,必為劍而死。
如今這樣的太平盛世,仍舊選擇拿帶著劍招搖過市的人已經是少之又少了。如果手上沒有劍,就不會這麼麻煩了吧?
想起一個女人對我說的一句話,她說,只有對人事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會一直貫固守某個生活方式。
也許真的是這樣。
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已經習慣面臨死亡,但對很多事情我仍然很惶恐。
比如說去考慮除了自己手中的這把草薙,還可以相信什麼?可以信任誰?
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實在是懶得放下手中的劍,也懶得去考慮如果不再拿劍自己還可以去幹點什麼。
懷中暗香浮動,信箋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知道已經離所去之地不遠才散出這有催促之意的味道。
好香啊。你懷中所揣何物??衙役將手探向我懷中那香味的源頭。
誒?我用劍擋住他伸過來的手。通關手續齊全,通捕文書上也沒有我的畫像,閣下本該放行才是,為何又要搜我身?
少廢話!誰知道你懷裡裝的是什麼,說不定又是哪個豪門大戶府上失竊的貴重物品。
我笑,想來他無非是要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又或者是藉機刁難,想蹭點好處之類。
閣下要看此物不難,來拿便是。若非閣下所言之物,可願將這隻手留下?
我輕輕一振劍鞘,手中的草薙錚鳴一聲,便有一半彈出了出來,在陽光下射出一道耀眼的寒光。
那衙役慌忙縮回手,被那道的寒光逼得向後踉蹌一步,險些沒有站穩。
我轉身,揚長而去,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小子,你可別犯事兒,等拿你入獄的時候我們哥幾個好好招待你!
身後傳來惱羞成怒的叫罵。
霖(四)
到達李億府上時,天色已晚。
叩開大門後,我沒報家門來意,只讓丫環將信箋轉遞給李億。
在我看來,一直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京城一位薛若霖小姐託公子送來的?丫環欠身行禮後小聲問道。
正是。
夫人有命,但凡京城來的信函財貨或是訪客,只要跟薛若霖小姐有關,概不接待。失禮。
說著,丫環便將信箋和我一併關在門外。
我苦笑。看來這段姻緣要延續下去,終究不會是一封書信這麼簡單了。
事已至此,已經千里迢迢的來到江陵,信未送到,是斷不能就這樣離開的。
既然不能託人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