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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將喝乾的空酒壺拍在桌上,起身步向門口。
譚大人且慢……我輕聲喝住譚綸。可聽我把話說完?
譚綸在門口站住身。
出了店門,先不要急著立即動身去南平,你可以先行在杭州城內轉轉,見到乞丐,將這個綠玉令牌給他,讓他帶你去見幫主,將此事說與他聽,自會有人幫你。我從懷中摸出一個刻著“鈴”字的狗頭玉牌遞給譚綸,接著道: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丐幫耳目眾多,會比我一個店掌櫃更有幫助的。
譚綸微微一頓,轉身詰問道:面對那些訓練有素的殺手,幾個乞丐管什麼事兒?
丐幫的本門絕學蓮花落陣,想必譚大人沒有見識過,但威震八方的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棍法總該聽說過吧,有丐幫相助不會有問題的,至少不比以我一人之力保海瑞一家更有問題。
丐幫……譚綸一臉狐疑。丐幫,真的會出手相助?
我笑著站起身,當今丐幫幫主雷鈴坤是條血氣方剛的漢子,你把這綠玉令牌交到他手上,跟他道明事情的原委,他肯定責無旁貸,只是……
嗯?
只是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尉遲天草這個名字,也不要說是我要你去找他就是。
譚綸接過我手上的令牌,抱拳作揖,匆匆離去。
我坐在風沙渡靠近窗臺的座位上,喝一口酒,吃兩口菜,看這陽光將窗外高大的梧桐樹的葉子的輪廓大片大片地畫在地上。
為什麼會把雷鈴坤也牽扯進來,是害怕讓張居正失望,怕淳安建德那幾十萬黎民的度不過荒年?
說不清楚,真說不清楚。
七殺(二)
丐幫把海瑞的老母和妻女接到淳安的時候,大約是在譚綸來店裡的四個月後。
海瑞是在她們之前三個月左右到的杭州,在總督府領了印綬,轉道去淳安。
杭州到淳安,大概要三天的路程。
從南平啟程先走水路然後北上轉陸路到杭州,然後再轉水路到淳安,雷鈴坤一直守在海瑞的身邊,一路顛沛流離,雖說麻煩不斷,卻也都是有驚無險。
比起幫主,護送海瑞妻小的羅真長老走得要更為艱辛,只有活人才有被當作籌碼的價值。殺手接到的命令自然是要生擒海瑞的妻兒老小,因此所有的殺戮都指向了護送海瑞家人的丐幫身上。
大半個月的路程,除了羅真和丐幫南平分舵的掌棍龍頭袁永海之外,隨行的四個八袋弟子,三個九袋弟子,係數戰死。
七條人命換來海瑞一家的平安,這樣的生意在誰看來都不會值當,但想想淳安數十萬百姓的生計,或許再搭上幾條人命也是值得的。
這件事後,我倒是由衷得崇敬起丐幫,也不由得感嘆起市井中流傳的“仗義多為屠狗輩”的話來。
據說奉朝中密令追殺海瑞的,是江南第一大殺手組織浩軒的霸月堂。
實在搞不明白朝廷怎麼會跟江湖上的殺手堂會扯上關係。大內高手如雲,即使不便打著朝廷的旗號辦事,那也犯不著跟那些謀財害命的索命狂徒握手言和,做起生意來。
起初聽到這樣的謠言時,以為不過只是一些道聽途說的小道訊息,不足為信,後來卻從楓葉荻那裡得到證實。
楓葉荻原來叫狄楓。楓葉荻是我為她取的一個諢號。
楓葉荻是京中六扇門的名捕,同時也是江南第一大殺手組織浩軒的副堂主,兩邊都不知道他的另一身份。
一個人可以擁有兩種或者更多截然不同的身份,這並不具有太多的挑戰性,就像當年華山派的“君子劍”嶽不群先生,他既可以是華山派的掌門,也可以是五嶽劍派的掌門,這並不相違背。
但要保持兩種完全水火不容的身份的話,就顯得十分困難。
譬如說一個人不可能既是男人又是女人,即便可能,也肯定是要付出莫大的艱辛。
這種艱辛,司禮監的公公們是知道的,日月神教的教主東方不敗是知道的,沒準連嶽掌門本人也是知道的。
殺手和捕快,鑑於這種複雜而又矛盾的身份,我覺得她需要一個諢號。
我覺得唐代的香山居士白樂天的《琵琶行》寫得是不錯的,他比我們更早更深的體味到了“楓葉荻花秋瑟瑟”的意境。
狄楓這個名字也是很不錯的,因為它既保留了男性的陽剛,也隱喻著女性的柔媚,這正與她神秘的身份和行蹤不謀而合。
所以我在得到她的首肯後,把兩個毫不相關的稱呼串在了一起。
從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