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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專案在拉動在支撐。這些年大多數中等城市新修的機場都是鉅額虧損。據不久前國家審計署的審計結果,全國38個支線機場就有37個虧損,平均客貨流量僅有設計能力的26%!萬縣,你能例外嗎?
三峽旅遊最大的獲益者是三峽工程所在的宜昌市,2001年,旅遊也僅佔GDP的。萬縣,很難擺脫遊客只是過境這一狀況。要形成三峽庫區旅遊中心城市,做強旅遊產業,困難是顯而易見的。沒有產業就就難以聚集人氣,建起來的城市也難以繁榮。機場、火車站,能挺得過漫長的相當蕭條的時期嗎?比較脆弱的萬縣經濟,能背得起鉅額虧損的機場和火車站嗎?機場尚未建成,看熱鬧的倒人山人海。機場邊的移民新村的居民,這些因修機場失去土地的農民們,一夜之間成了“城裡人”,住上了樓房,但僅憑每月百把元的生活費生活可想而知。而他們沒有資格領生活費的新增人口,又將怎樣走向未來?
一無遮攔的山間臺地上,陽光燦爛卻寒風凜冽。一隻白色的塑膠袋被大風吹起,直上藍天,向候機樓方向悠悠飄去。
大年初二。早早起床,在離開之前,再一次走進萬縣的城市細節。車出賓館,街頭的牛肉麵館已坐滿食客。衣服簇新的人們,帶著氣球的孩子,在零零星星的爆竹聲中,喜氣洋洋地去去來來。
經過同學老楊開的茶館,裡面傳來悅耳的麻將聲。我知道這裡生意興隆,是部分同學經常聚集的據點。有的同學經常通宵達旦地在這裡血戰著,鬥志昂揚。到處風氣如此,同學們也不能免俗。上次過來就知道一種叫“鬥地主”的撲克牌遊戲已從武漢方向引進,更饒有興趣,豐富了賭桌,拉動了茶館經濟。
到王家坡,突然想起應該去中心醫院看看何阿姨。當年,經中學同學介紹我認識了何阿姨一家。初次登門,在地委組織部工作的徐叔叔親自將熱毛巾絞乾遞上。何阿姨做的荷包蛋、湯圓粉子和米花糖不知吃了多少。女兒曉虹,我一生中極少見到有那麼清純美麗的姑娘。《悲慘世界》、《戰爭風雲》等難以買到的新書,中央歌舞團、上海芭蕾舞團的演出票,我相信是她費了不少工夫才買到手的。車子開進醫院宿舍區,我卻又沒來由地膽怯了。慢慢退出車子,眼光在一扇扇窗子上逡巡。徐叔叔、何阿姨,還有徐虹,你們現在還好嗎?
從王家坡下行,到電報路。街面依舊,只是覺得更陡、更窄、更喧囂。作為萬縣慘案見證的黃桷樹已經不知去向。問了幾個人,都漠然不知,似乎那樹根本沒有存在過。繼續下行到西山公園。公園已被幾處建築工地分割,連鐘樓也可望而不可及。於是徑到庫裡申科基墓園。格里戈裡。阿基莫維奇。庫裡申科是烏克蘭人,抗戰時作為蘇聯空軍大隊長來華支援抗日。一九三九年秋,他率隊在武漢上空與日軍機群作戰。戰鬥中,他們擊落六架日機,自己飛機也中彈受傷,在飛返基地途中,從萬縣上空連人帶機墜入長江,時年三十六歲。這是一位很小時候就從書中瞭解到的蘇聯英雄,過去也多次前來拜謁。墓園一如過去,但大門內空寂無人,只有幾隻廣場鴿在墓碑旁覓食。輕輕地走近墓塋,抬頭凝視墓碑,碑文下方胡亂刻著一些名字:李鈺、曾菊莉、王紅軍、李大俠……
原路回到電報路,再轉和平路、營盤,到關塘口,馬上就出城了。這裡有一個油庫,除夕前意外爆炸,傳聞有人死傷。當時濃煙瀰漫,火光沖天,烈焰騰起二三十米。現在這裡餘燼剛熄,一片焦黑。油庫附近的半山崖上有一棵黃桷樹,據說已成樹精。每年大年初一,人們便來這樹下燒香掛紅。油庫的爆炸事件似乎使這裡人氣更旺,昨天我經過這裡時即是人山人海。今天,燒香、掛紅已經退潮。在厚達尺餘的一片香灰跟前,只有兩三個人在燒香。我像一個地道的香客那樣,在樹下的老太太那裡買香一束,點燃,插在灰堆上。一縷青煙輕輕騰起,升高,最後飄散在灰濛濛的空中。是為了庫裡申科?是為了油庫爆炸的死難者?是為了正在遠去的那一個萬縣?我認真清理了一下思緒,發現自己目的並不是很明確,只是想燒上一炷香,如此而已。
大江之津(1)
紙上江津
江津是隨著一紙“派遣單”來到我面前的。十年寒窗,等的就是這張紙。1981年還是計劃經濟。那時,計劃是一隻看不見的手,一切——從國計民生到柴米油鹽,當然也包括了我們的命運,都在它的撥弄之中。它像上帝。派遣單就是上帝的使者,給我送來了一個可以接受我的單位,一份薪水,一些必須面對的人,還有這個讓我從今往後安身立命的江津。在此之前的江津我知之甚少。上學路上,我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