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債賭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跳舞,吃飯,座談,同學聚會進行得十分熱烈,負責張羅的有關同學也安排得極有面子,大家彷彿又回到了從前。才子喬亞曲折的愛情故事。克勤冉冉上升的政治前景。二哥的從商傳奇。三哥的牢獄之災。今天才大白於天下的幾個男女同學間的當年秘事。話題頻頻轉換,往事不斷重現。一百零八個人,千差萬別,色彩紛呈,人人都可以構成一部長篇小說。
再見萬縣(4)
在同學中也感覺到了許多微妙的東西。當年一色的師範生,二十多個從政,大多數教書。在從政與教書兩大陣營之間也有一個過渡層,這就是事業機構人員。“官”“民”陣線,若有若無,許多時候自覺不自覺地都按“官階”在排序。幾位官場中的成功人士活躍在各個場面,滿臉滄桑的老大哥老大姐們悄然散佈在幾個角落。有三四十個同學缺席。可能是自卑,也許還心疼那幾個錢,也許是在不經意中被忽略。當然,也還有相當多的人已經在同學的視線中消失,誰也無法聯絡。閒聊中,有心無心地,我也知道了大家對萬縣幾位官場上的成功人士的看法。某人熱情,某人勢利,某人義氣,某人傲慢……時光確如流水。在它的河床上,經過反覆的磨礪和沖刷,外形改變,逐漸顯現的可能才是真實的核心。
羊年春節,時隔同學聚會一年多,我又一次悄悄奔萬縣而來。三峽大壩蓄水的日子正在逼近。萬縣正在向山頂大撤退。從沙河子過去,一馬路、二馬路、三馬路已經消失。萬縣的下半身已被齊腰砍去。站在萬安橋上,看萬縣最著名最富詩情畫意的景觀“石琴響雪”。竺溪河從巨大的磐石上跌下,流水渾濁,團團泡沫停留在溪邊,欲動不動。橋下,幾臺推土機正在清障。一位七十七歲的王姓大爺與我並肩而立。他是萬縣做靈牌子的世家。幾乎天天來這裡,跟與他同庚的古橋惜別。當年他曾經多次目擊日本人對萬安橋的轟炸,竟一彈未中,這橋如有神助。而今,人也老啦,萬安橋看來要先走啦。
二馬路只剩下一條窄窄的馬路。這萬縣的王府井、春熙路或解放碑,街房拆光之後,沒想到街道竟如此之窄。整個下半城全是破磚爛瓦的堆積。一市民說:前一陣子市長到這一帶視察,說了句:“好久沒到下城轉,好像來到阿富汗。” 像阿富汗倒未必。但的確像是經過了一場現代戰爭的洗禮,讓人很容易聯想到當年的廣島和德累斯頓,今天的貝爾格萊德和巴格達。
萬縣碼頭。時值枯水期,又是歷年來水量最少的年份。浩浩長江腰身細瘦,江水渾黃,一副病態。碼頭上江輪稀少,遠沒有當年“抗美碼頭”給我的那種繁忙景象。岔街子。當年這裡沿街盡是商鋪,賣涼蓆、棕墊、山貨、藥材,也賣豬、牛、羊肉和豆瓣、巴油,還有包子、泡粑、滷肉的叫賣。印象中那個永遠生氣勃勃、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小街,那個與燉羊肉相聯絡的小街,那個當年朱老師在政治經濟學講壇上被反覆引為例證的小街,而今只是望不到頭的建築垃圾,只有幾個拾荒的老人在那裡挑挑揀揀。下半城永遠地去了,連那些土地也將沉入水底。上半城則是一片片相互擁擠在一起缺少風格和個性的高樓。在老城對面的陳家壩登高而望,視線從被稱作“華爾街”的那一片街區一直看到龍堡,除西山公園而外,幾無綠意。綠色,這是一個城市最活躍的因素,是生命力的象徵,是自然對人的撫慰。越來越現代的萬縣啊,怎麼就褪色了呢?
火車站和機場是上次同學聚會時一起參觀過的地方。火車站是達(縣)萬(縣)鐵路的終點站。這全長156公里、耗資十幾億、也是萬縣人盼了多少個世紀的鐵路已竣工一年多了,據說至今尚未投入客運,連貨車也僅隔日一趟。火車站不遠處是已經下馬的原川鹽化專案。據瞭解,這個專案原計劃總投資為28億,在已投入十二三個億之後不得不下馬,因為缺少科學的論證,建成後必然出現鉅虧,於是當時新上任的朱總理採取了斷然措施。即便如此,還需四五個億才能擺平債務。更麻煩的是,數千失地農民的生計已成了一大問題。*機場已接近完工,擬投入四個多億,可以起降波音747以下的客機。修這個機場的依據和目的都是,萬縣已定位於旅遊城市。
再見萬縣(5)
當地人士告訴我,萬縣人口已達五十餘萬,已宣佈進入大城市行列了。下一步的目標是建設百萬人口的大城市。全市規劃了八座長江大橋,四十多公里長的外環高速公路,高規格的濱江大道。從2002年萬縣經濟執行的狀況看,GDP僅81個億,財政收入億,農民人均收入1802元,固定資產投入56億。由此看來,萬縣目前的繁榮基本上是靠移民資金和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