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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寬大的夾袍,外面罩了一件皮坎肩而已,而且毫無冷意。
女的,是位年華雙十的絕色姑娘,人長得清秀,像一株雪裡寒梅,高雅,大方。
她則穿一身輕裘,外加一襲披風,溫柔之中微帶逼人的英氣,嬌弱之中也微透著剛健。
關閉著窗戶旁,也置放著一張方桌,那兒也有一個人獨據一席地自斟自飲,清閒而愜意。
這個人,是個年輕人,穿著一件青色的袍子,人長得玉面朱唇,長眉鳳目,算得上是風神秀絕,罕見的美男子。
可惜的是,他嘴唇太薄了些,而且那一雙斜飛入鬢的眉梢,也隱隱地透著一股懍人的煞氣!
他,偶而向一男一女的那一桌投過一瞥,而這一瞥,在那位姑娘的身上停留的時間較為長一點。
偌大一個草棚子裡,桌子倒不少,人卻只有這麼三個,再有,就是縮在一旁烤火的夥計了。
很顯然的,剛才那句話是那位禿頂紅臉老者說的,他手中舉杯,一雙亮如閃電的眼,正望著室外湖心。
聽,穿輕裘的姑娘含笑接了口:“可不是麼?湖水都結了冰,這時候那還有魚兒可尋,他要是再飛出來幾次,就非被凍僵不可。”
禿頂紅臉老者微微點頭,道,“十妹說得不差,禽鳥沒有靈性,一傻如此還有可說,可是身為萬物之靈的人,有時候竟也比禽鳥還傻,這就令人不能不搖頭長嘆了。”
穿輕裘的姑娘螓首微頷,道:“三哥說得是,禽鳥是不知不可為而為之,人則往往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一愚至此,怎不令人感嘆。”
就在這時候,那隻黑鷹又衝林而出,禿頂紅臉老者抬手往外一指,忙道:“十妹,快看,它又……”
那穿青色的年輕人眉梢忽微揚,有意無意地抬了抬手,湖面上那隻落在冰上的黑鷹忽地一個滾翻,寂然不動。
禿頂紅臉老者輕嘆一聲:“果然,十妹,它完了……”
穿輕裘的姑娘怔了一怔,道:“奇怪……”
禿頂紅臉老者收回目光問道:“十妹,什麼事奇怪?”
穿輕裘的姑娘抬起那欺雪賽霜,晶瑩如玉的玉手往外一指,道:“三哥,我以為它不是飢餓所為,也不是耐不住寒冷而死的。”
禿頂紅臉老者訝然說道:“那麼十妹以為它是怎麼死的?”
穿輕裘的姑娘道:“三哥請看,它若是因前二者而死的,從林內飛衝而出,餘力未盡,它應該往湖心滾翻才是,怎麼會向旁邊滾了一滾呢……”
禿頂紅臉老者道:“莫非是風吹……”
穿軒裘的姑娘道:“三哥,它從林內飛出來是順風。”
禿頂紅臉老者凝目向外一看,立即點頭說道:“不錯,是順風,那麼十妹以為它是——”
穿輕裘的姑娘道:“它似乎被什麼力量打了一下?”
禿頂紅臉老者一怔,眼望湖面上那隻死鳥良久,方始緩緩收回目光,然後把目光投向另一個窗下的青衣年輕人。
青衣年輕人正低頭淺飲,毫無所覺。
而穿輕裘的姑娘適時開了口,低低說道:“三哥,你看那窗戶上。”
禿頂紅臉老者忙張眼望向窗戶,紙糊的窗戶上,有一個豆大的破洞,圓圓,整齊如刀割。
他臉色一變,雙眉剛揚,穿輕裘的姑娘已然急道:“三哥,別——”
禿頂紅臉老者道:“為什麼,十妹,一隻飢寒交迫的禽鳥出來覓食,是招他了還是惹他了,他竟這般狠毒地殺了它……”
穿輕裘的姑娘道:“三哥,我比你還氣憤,可是咱們得偽作小忍多想想。”
禿頂紅臉老者道:“想什麼,十妹!”
穿輕裘的姑娘道:“他那扇窗戶是關著的,原沒有絲毫破損窗紙,從窗裡絕難看到窗外的情景——”
禿頂紅臉老者神情微震,道:“我明白了,十妹,還有?”
穿輕裘的姑娘道:“聽音辨位在平常已屬不易,一般高手也只能聽出十丈左右,三哥請估計一下,從這後窗到那飛鳥斃命處有多遠?”
禿頂紅臉老者臉色一變道:“該在二十丈以上。”
“還有!”穿輕裘的姑娘道:“看破洞的形狀,分明他是沾酒彈指,可是破洞四周毫無溼意,而且外面的風也不算小,他的真氣、手法,堪稱高絕……”
禿頂紅臉老者臉色大變,道:“十妹,那難道就罷了不成?”
穿輕裘的姑娘道:“三哥,咱們何曾怕過事,但至少該先弄清楚他是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