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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早晨,我接到京揚的電話,他說京舒與安曉惠現在在醫院裡,神智都有些不清。我問怎麼回事,京揚沉默了一下,說今天早上110接到電話,是落燕灣景區管理人員打來的,說在落燕灣的沙灘上躺著兩個人,神智不清,已陷入昏迷。巡警火速趕去,將他們送到醫院裡。
落燕灣?我大惑不解。怪不得昨夜去京家老宅家裡沒有人,原來京舒跟安曉惠去了落燕灣。他們怎麼會想到深夜去海邊呢?我又想到,熱戀中的情侶無論做出什麼異常的事都不奇怪,但在落燕灣,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同尋常的事。
我打電話到隊裡去,說上午得去醫院。隊長問是不是去查案,我怔了怔,然後回答“是”。我已經預感到了殘肢殺手跟我們之間的聯絡,如果這樣,那麼,多年前發生在我與京舒周圍的一連串死亡,也必和殘肢殺手有莫大的關係。
趕到醫院,京揚已經守在病房裡了,京舒與安曉惠躺在病床上,京舒仍然雙目緊閉,但又不是睡去。他臉頰的肌肉不停地跳動,嘴巴還在一張一合,只是發不出聲音來。他的模樣,顯然是驚嚇過度,就連醫生給他打了鎮靜劑都不能讓他平靜下來。
那邊的安曉惠已經醒來,她抱著枕頭倚坐在床頭,披頭散髮,目光呆滯,似乎對昨夜經歷的事仍然心有餘悸。
我進來的時候,京揚順手把門關上。他一臉沉凝,注視著我:“秦歌,有些事情我們必須找你證實一下。”
我怔了怔,腦子裡立刻跳出一個人的名字來。
“肥馬。”我說,“你是不是想問我肥馬的事?”
“不僅是肥馬,還有大偉、青皮和小舞。”
我倒吸一口涼氣,雖然早已料到此番一定會重提舊事,但這些人的名字從京揚嘴裡說出來,還是讓我身上發冷,覺出了一絲寒意。
“京舒到現在還沒清醒,曉惠再也不願回憶昨天夜裡發生的事,她只跟我說了這幾個人的名字。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跟這些人都非常熟悉,所以,我想問問他們的事。”京揚一臉嚴肅,我懷疑他完全記得當年曾經發生的那麼多事,他只是想從我這裡進一步得到證實。
“除了小舞,他們都死了。”我低低的聲音說。
床上的安曉惠震顫了一下,但隨即便目光低垂,重新回到她的驚悸之中。
京揚的臉色沒有變,但他卻足足有兩分鐘的沉默:“那麼小舞呢?她現在在哪裡?”
“小舞失蹤了,肥馬、大偉和青皮死後不久,小舞就失蹤了。”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失蹤。”京揚皺著眉說。
“但偏偏小舞到現在音訊全無,我懷疑她也遭遇了不測。”
“她被大頭娃娃抓走了,是大頭娃娃乾的!”床上的安曉惠忽然尖叫起來,“我看到她的胳膊被大頭娃娃拽著,她拼命掙扎,但都掙脫不開,大頭娃娃就那樣拽著她向我們走過來,走到我們跟前……”
安曉惠說不下去了,捂著臉唔唔地哭起來。
我跟京揚面面相覷,竟似已經被驚得呆了。
無論誰都能看出來,安曉惠現在的精神狀態非常不適合回憶那些讓她恐懼的事情,但是,我們卻必須硬下心腸,因為我們必須知道昨夜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安曉惠的講述斷斷續續,因為她得不斷調整自己的情緒,我們也得不斷地安慰她。整個講述過程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當安曉惠說到大頭娃娃拽著小舞走到她跟京舒身邊時,我的心立刻揪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後來還發生了什麼事,安曉惠與京舒的昏迷,讓這件事出現了一段空白。大頭娃娃為什麼沒有傷害京舒與安曉惠?被大頭娃娃抓住的小舞呢,她被大頭娃娃帶到了什麼地方?
還有大頭娃娃,這個傳說中的怪物竟然真的存在。我們沒有理由懷疑安曉惠所說的一切,當然京舒醒來我們可以再進一步證實。
講述昨夜的事,竟似耗去了安曉惠太多的力氣,現在她歪倒在床頭已經閉上了眼睛。那邊的京舒這時卻驀地睜開眼,他乾裂蒼白的嘴唇裡,清晰地吐出一段我們都很熟悉的童謠:
大頭大頭,下雨不愁。
你有雨傘,我有大頭。
我跟京揚奔到床前,京揚抓住京舒的肩膀,低低地叫他的名字。但京舒轉瞬之間又閉上了眼,嘴巴還在一張一合,但我們卻再聽不到任何聲音。
京柏年發病的時候嘴裡唸叨的也是這首童謠。我第一次從京揚的臉上看出慌亂的表情。我知道他是關心他的弟弟,他害怕京舒會像京柏年一樣,精神分裂,成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