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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舒抱著京柏年,費力向前挪動腳步,身子前傾,向井口探過身去。
他看到了蟲子。不是一隻,而是爬滿了井壁的地鱉蟲。
地鱉蟲又叫土元、土鱉蟲,雌蟲乾躁後可以入藥。地鱉蟲整個看起來呈卵圓扁平狀,頭窄尾寬,背部是九個橫節覆瓦狀排列的甲殼,腹部深棕色,有光澤。頭上有一對觸角,但大多已脫落,胸部有足三對,彎曲,腹部隆起,有彎曲的節,尾節較寬而略尖。這種地鱉蟲在京舒童年的記憶裡並不稀罕,因為地鱉蟲喜陰,大多分佈在土質較鬆軟的土層裡,所以童年的京舒經常會在院子裡發現它。隨著時間的推移,地鱉蟲越來越少,這幾年簡直就很難見到了,今天沒想到會在井壁上發現這麼多地鱉蟲。
地鱉蟲沒什麼稀奇,但這麼多地鱉蟲聚在一塊兒就有點讓人毛骨聳然了。在京舒的印象中,只有在恐怖片中才一次見過這麼多蟲子,而那些蟲子在恐怖片中,總是預示著某種邪靈與災難的到來。
這時奔到井邊的安曉惠與福嬸也看到了井中的蟲子,福嬸只是別過臉去,安曉惠卻發出一聲尖叫,身子立刻向後退了幾步。京舒心裡也有些發毛,但家裡除了女人就是老人,發生這種事,他不能退縮。
京舒招呼仍在怔怔發呆的福伯,倆人合力,架住京柏年轉回到前院。扶三叔在椅子上坐定,京舒又轉回去找了塊氈布將井口蓋住。平日再熟悉不過的水井,這時忽然變得異常詭異起來,京舒蓋好氈布離開時,忍不住回頭,好像在擔心井裡面會有什麼東西冒出來一般。
眾人圍在京柏年身邊,好一會兒,京柏年才悠悠長吁了一口氣,緩過神來。這時的京柏年滿臉的驚異,好像冥冥中有種神秘的力量在威脅著他。他喘息著,斗大的汗珠不斷從腦門上冒出來,京舒觸到他的手,覺得一片冰涼。
這種感覺有些熟悉,京舒恍惚了一下,有些東西從腦海裡跳了出來。
福伯去廳裡打了電話給京舒的堂哥京揚,京揚現在主持著一家證券公司,工作繁忙,但聽說三叔有事,還是說馬上就過來。
那邊的福嬸看著微微有些顫抖的京柏年,要扶他回房去休息。但京柏年死活不答應,一定要坐在迴廊下。安曉惠幫著福嬸去京柏年房中將躲椅搬來,扶京柏年躺下。打完電話的福伯取了條毛巾來,替京柏年擦去滿腦門子的汗。京柏年扯開了自己襯衣的前襟,嘴裡一迭聲嚷著熱,但大家看他的樣子,卻好像冷得在瑟瑟發抖。
後來在京柏年的一再堅持下,安曉惠搬了臺電風扇來,就放置在躺椅的前面。電風扇呼呼轉著,京柏年平靜了許多。他在後來很長時間內,都是緊閉雙目,兩頰的肌肉很突然地跳動,像是內心頗不平靜。
福伯說:“三爺這是受了驚嚇,他是有病的人,經不得嚇的。”
福嬸在邊上嘆氣,滿臉的惶然。
京家老宅這天上午顯得愈發寂靜,福伯福嬸坐在迴廊下看護著京柏年,倆人心情沉重,竟是連話都不想說了。安曉惠顯然也受了驚嚇,回房中便呆坐著怔怔出神。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曉惠驀然醒轉過來,發現京舒呆坐在窗前,目光投向窗外,如老僧如定,已變得無知無覺一般。
安曉惠嚇壞了,慌忙跑到京舒身邊,抓住他的肩膀不住搖晃,嘴裡一迭聲叫著他的名字。
京舒視線落到安曉惠身上,目光呆滯,如同不認識她一般。
“京舒京舒,你怎麼了?”安曉惠惶恐地叫。
過了好一會兒,京舒目光裡才有了生氣。他反手抓住安曉惠的肩膀,急促地道:“你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晚上?”安曉惠疑惑地問,“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半夜的時候,有人打電話來,你聽見了沒有?”
安曉惠“噢”一聲,說:“當然聽見了,深更半夜的,那麼大聲。”
京舒悚然動容,表情有些悽慘:“那你還記不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安曉惠沉吟道,“後來你的朋友來了,你到樓下去,你朋友向你借錢,你取了錢給他便回來了。”
這時京舒忽然呻吟了一聲:“你還記得那人長得什麼樣嗎?”
“當然記得。你跟我說他長得像河馬,我好奇,你下樓後,我也到樓下去,想看看像河馬的人長得什麼樣。你那河馬朋友生得真很特別,除了肥胖之外,面板還白得出奇。”
這回,京舒竟然跌倚到牆上,好像昨夜發生的事有多麼恐怖一般。
“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