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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見我這稚嫩的呼喚。
我的嗚咽變成微弱的抽泣和哽咽,料峭的寒風吹亂我落土的頭髮,流進嘴裡的淚水鹹而苦澀,心中只留下一種無法撫平的傷痛,詛咒那卑鄙的胡喇嘛等人,詛咒奪走白耳自由,不容它生存於地球上的人!
第六章
一
閃電撕開黑色高空,灑下藍幽幽的夢幻般的光焰,頓時照亮了天和地,也照出了前邊矗立的那片黑色物體群。原來那是一座古城廢墟,被大漠無情地掩埋多少歲月之後,如今又被歲月的風給吹露出來,暴風驟雨之夜,在電光石火的藍幕中,看上去更如群魔鬼獸奔舞。
母狼潛進這片廢墟之後,又轉了幾個圈,這才走到一堵風化坍塌的半截土牆下,停住了。那土牆下邊,有一個黑乎乎洞口。母狼向四周機警地看了看,漆黑的夜晚裡,它那雙綠幽幽的眼睛兇狠而警惕地閃動著,又傾聽片刻,這才調過屁股,倒退著潛進洞裡邊,嘴裡仍然叼拖著狼孩,轉眼消失在那個黑森森的洞裡不見了。
這裡是他們的新窩。
遠離人類和其他動物生活的坨包平原地區,躲在大漠深處的遠古遺址裡邊,築挖起一座深深的老洞。這是狡猾而老練的母狼的傑作。這裡別說人,連沙漠老鷹也很少飛臨這裡。除了死靜——亙古的死靜之外,沒有其他東西可做伴。然而,這裡安全又溫暖,遠古燦爛文明的殘跡,是他們的天然屏障,而他們則是這片古遺址的發現者和佔有者。當然,他們出去覓食是稍遠了點,沙漠深處沒有什麼小動物供他們捕獵。然而,足智多謀的老母狼有辦法克服困難。一到夏秋季節,草木長高,野物長肥之後,它就走出大漠狩獵。拖來一隻又一隻的野兔、山雞、地鼠,甚至家豬家羊,把他們一一埋進洞口附近的流沙深層。沙漠是最有效的防止肉食腐爛的“萬能冰箱”。
母狼拖著狼孩,一步一步後退著走進洞的深處。越往裡走,洞越變得寬敞,大約走了二十米,到頭了。這最深處的洞窩,大得像間房子,看來老狼把洞窩挖到古城廢墟的老房間裡來了。地上鋪著厚厚一層乾草,十分舒適。
母狼把狼孩拖放在乾草上,用尖嘴拱了拱它的頭臉。狼孩一動不動,老母狼哀傷地低嗥了幾聲。血仍從狼孩的胸前背後滲淌,母狼伸出舌頭頻頻舔著那些傷口。粗糙而長有針刺的舌頭,一下一下舔著傷口,發了刷刷的聲響。舔過前胸再舔後背,一直舔到那血不流為止。可是狼孩仍然沒有知覺,渾身縮成一團,顫抖不已。
不一會兒,老母狼站起來,仰脖發出一聲長長的嗥叫。那尖利刺耳的聲音,悽楚哀婉,如怨如訴,像冰冷的金屬劃破洞壁,又從洞口傳盪開去,迴響在整個古城廢墟和這片大漠中。一切都被這淒厲恐怖的嗥叫聲擊中,沉寂了,膽怯了,更加靜謐了。
狼孩被這刺入心臟的尖嗥聲驚動,一陣顫慄,終於從那死亡的黑暗中回過頭,微微睜一下緊閉的雙眼。兩滴淚般的水,從它那積滿髒垢的眼角滲出來。老母狼的舌尖舔了舔那水。狼孩掙扎著,想伸出爪子撫摸一下母狼,但沒有成功,只是孱弱地哼叫兩下,又昏過去了。
母狼焦灼萬分,伸出紅紅的舌頭,在洞裡來回疾走,又圍著狼孩一遍一遍轉圈,頻頻發出恐怖��說泥平小H歡���惱倩劍��募忄疲�賈瘴茨馨芽閃�睦嗆⒋鈾酪謊�幕杳災謝叫壓�礎�
母狼伸出鼻子嗅嗅狼孩那發燙的短嘴,發出一聲急促而尖利的吠叫,猛地向洞口躥去。三跳兩躥跑出洞,猶如一支黑色的利箭,向東方的茫茫黑夜射去。
大漠仍在暴雨中沉默。那如注的雨線好比無數條皮鞭,抽打著大漠裸露的軀體,這頭巨獸好像被馴服了。偶爾,閃出藍色的電光,勾勒出大漠那安詳的猙獰時,才使人猛地感覺到那可怖的輪廓。峭峰般的尖頂沙,懸崖般的風旋沙,還有那臥虎沙,盤蛇丘,陷阱灘……都在那��說睦豆庵釁遼�蠶ⅲ�駁茸盼�閿晁���蠓縉鷙籩匭露堵涑鑾О僂蚧屏�諫常�諤轂穩盞仄訟蚨�降穆躺�瀾紜U鞣��澇妒撬�奶熘埃��澇睹揮新�愕氖焙潁�殘澩鐧酵堂徽�齙厙虻哪康鬧�蟛虐招蒞傘�
天亮了。黑洞洞的天,從東邊裂開了縫,逐漸擴大,密不透風的帷幕終於四分五裂,紛紛解體了。臨了,刮過來一陣微微清風,便把他們統統捲走,了無痕跡。天一下子像是被狗舔過的孩子屁股般乾淨。這會兒,趁黎明的曙色還未來臨,老母狼從東方飛躍而來。它緊閉雙唇,四肢交梭如飛,身後的那根長而密厚的大尾巴像根旗幟般張揚,又活像一把拖地的掃帚,一邊跑一邊掃平了自己留下的腳印。看上去,就像是一叢乾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