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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主人為何如此無情。也有憐犬的,將狗藏匿起來,把狗嘴用鐵絲拴住或乾脆給它套上鐵籠頭使其張不開嘴。但這也不允許,胡村長帶打狗隊聞訊而至,就像當年鬼子進村般找狗打,弄得雞飛狗跳,村民們一怕狗咬二怕胡大禿查戶。有人也敢頂撞胡村長,說你們家花狗為啥不去打,胡喇嘛支吾說花狗竄到野外找不到。那人又揭露說,花狗被你兒子二禿養在地窖裡,誰不知道。胡喇嘛無言以對,吐一句胡扯揚長而去。
當夜,有人帶著衛生隊的人摸進了胡喇嘛的地窖。
撲空。原先拴狗處扔著那根解開的鐵鏈,盆裡的食也是溫的,地窖口站著淚眼汪汪的二禿。
胡喇嘛告訴來人,他兒子二禿瞞著他偷偷拴養了花狗,叫他發現後要宰殺時,二禿失手跑掉了花狗。並說那花狗嘴上有鐵絲罩,不會咬人或咬狗,安全得很,不會有事。
衛生隊的人衝胡村長搖了搖頭,但面色嚴峻地勒令他,第二天起帶他的打狗隊必須追殺了花狗。那狗是病源,再讓它竄到野外,把病菌傳給其他村的狗引出後患,那就拿他是問,依法處理。
這一下胡喇嘛傻了眼。在村裡他可以飛揚跋扈,說一不二,但在上邊來人面前他可是孫子,尤其這非常時期的衛生隊人員,他可不敢惹。人家是代表政府執行衛生防疫法令,不是過去那種計劃生育結紮隊,專找婦女下手的“宮作隊”。
第二天,胡喇嘛帶領他的打狗隊出發了。
村邊樹林,西北沙坨,村南河溝,哪兒都沒發現花狗的影子。有人來報,村北郭家墳地一帶花狗出沒,胡喇嘛飛速趕至,可只發現了一堆狗屎,不見狗影。不過,他們有了意外的收穫。在墳地北邊的沙坨子根,有個獸類般的黑影子蜷曲在那裡,一動不動。有人眼疾手快,喊一聲有瘋狗,便舉槍就打。“砰”的一聲,鐵砂飛散。槍是打中了,可那物一下子給打精神了,槍砂在它身上似興奮劑一樣刺激了它,撲稜一下翻身而起,“哇”一聲狂嘯著沖人們瘋撲過來。
這一下胡喇嘛他們看清楚了。
那不是瘋狗,而是失蹤多日的患狂犬病的娘娘腔金寶。口吐白沫,兩眼血紅,赤裸的上身處處傷痕,雙肩頭被自個兒咬爛後露出白骨,後臀上流著血,那是剛才被砂槍子兒打爛的。蓬頭垢面,牙口沾血,張牙舞爪地撲過來的樣子實在令人感到恐怖,不寒而慄。
“金寶!娘娘腔!是我們!是我們!”
胡喇嘛大聲喝叫。
娘娘腔金寶渾然不覺,依舊瘋叫狂呼著橫衝直撞,張著大嘴哧哧做咬人狀。有兩人嚇得撒腿就逃,這一下更引發了金寶的追咬的慾望,從這兩人後邊瘋追過去。
“金寶!你他媽停下!你醒醒!”
胡喇嘛怒喝著從金寶後邊追,回頭又喊:“大家快上!把他抓回來!別叫他咬著人!”
前邊嚇跑的兩人當中,有一個被樹根絆倒了。娘娘腔金寶幾步趕上,撲上去就要咬這位嚇破了膽的喊爹叫孃的人。正在這時胡喇嘛也趕到,一槍托把他擊昏過去了。
當胡喇嘛他們抬著五花大綁的娘娘腔金寶走村過街時,人們像參觀動物園的珍稀動物般尾隨追看,搖頭感嘆,額手稱慶。這一天村街上很熱鬧。
衛生隊給金寶先打了些針,又灌些藥,然後用專車把它送到地區傳染病醫院繼續治療。
我目睹了村裡發生的這一切,心裡更為白耳擔心了。它從縣公安局那兒逃出來已經有些日子了,它此刻在哪裡呢?為什麼不回我家?難道它真的找不到這裡的窩,或忘記了我們嗎?
我不相信。白耳不會笨到如此地步,也不會薄情寡義到連回來看一次都不肯。縱然它迴歸荒野,也不會這樣的。
它肯定遇到什麼麻煩了。尤其本村和外村都在鬧瘋狗,都在搞屠狗運動,它可千萬別叫人當瘋狗打了。我不時地抽空到村外野地轉轉,當然手裡拎著鐮刀或棍棒,想碰碰運氣。反正我們村的孩子不能去鄉中學上學了,被隔離起來,我們都一時失學,閒著也閒著。
今天我又瞞著家人去村外野地。
走之前去找伊瑪,想拉她一塊兒去挖野菜。可她正在餵豬,也沒什麼熱情去野外。自打上次去縣城回來後,她沒有像以前那樣對我有求必應了。我隱隱感覺到她對我有些冷淡有些迴避,眼神幽幽的,嘴巴噘噘的。
我顧不上這早熟的怪丫頭,一人去了野外。
風沙中轉了半天,毫無所獲,站在坨頂一聲聲呼叫白耳,可茫茫大地空空蕩蕩,聽不見白耳那熟悉的吠哮回聲。失望中,我坐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