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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顯然,他這話是對安卉說的。
安卉甚至連眼皮子都懶得掀一下,用盡全身力氣才擠出三個字,一字一句,“我沒有!”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說你沒有?”老太太冷笑著。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沒有什麼人證物證,我只有我這個人,也只說一句‘沒有’!”安卉的嘴角浮起一抹苦澀的笑,只一瞬不瞬的看著加上,“信,還是不信,都由你們!只是,不知賈大老爺預備怎麼處置我?是要休了我嗎?那我真是要謝謝你了,謝謝你放我自由,我也覺得累了!當然,若是你想讓我死,也是使得的!左右不過是一條賤命,早死早超生!若能留個全屍,九泉之下,我也謝你!若有來世,我也再也不想看到一個姓賈的人!”
說罷,又看了一眼秋雨,她的聲音很平穩,也很慢,沒有半點激進,但是一字一句卻如同石頭一般重擊在聽者的欣賞,“若是可以的話,放過這些無辜的人罷,也算是少造一點孽,為子孫後人積福了。”
賈赦放在扶手上的右手不自覺的握起,泛白的指關節顯示了他此刻不平靜的內心。
“老爺,太太是冤枉的,請您一定要相信太太!”秋雨吐字都有些不太清晰了,可是她卻還在強忍著疼痛開口,“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證物證,她們這是屈打成招,逼著我反過來冤枉太太的,請老爺明鑑!”
“你?!你這刁奴!簡直就是胡說八道!”老太太見秋雨這樣說話,不禁怒火中燒,秋雨這話就等於明明白白的說她故意陷害自己兒媳婦兒,雖然她也的確想要藉此機會扳倒安卉,卻絕不允許輿論對自己不利。
“我已經說過了,那藥只有我和張嬤嬤兩個人接觸過,而她也沒有否認。”秋雨抬頭,紅腫的臉頰讓她的眼睛看起來只有一條縫,但是眼睛裡的怨恨卻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若是老太太您沒有屈打成招的想法,為什麼不審問張嬤嬤?”
老太太語結,但是她已經意識到自己說得話太多了,若是再說下去,反而會失了她自己的身份,不如不要說話,保持沉默來得好。於是,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後,好似不經意間,一個眼神對著王氏掃了過去。
王氏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心裡明白,老太太這是要舀她當槍使,雖然對於安卉倒黴她也是樂見其成的,之前也沒少煽風點火,但是要她衝在最前面,她心裡卻是不願意的,只是這個時候,她也不好什麼話都不說,只淡淡的來了一句,“難不成張嬤嬤會害璉哥兒不成?”
“難不成我家太太就那麼蠢,上趕著給自己找麻煩不成?我家太太這麼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秋雨仍舊很犀利,問題自然是一針見血。
王氏冷笑了一下,“我們又怎知你們家太太不是抓住了咱們的這點心理而故意為之呢?”
安卉覺得自己沉默得夠久,若是自己在不開口,之前說的話,倒好像是做戲一般了,雖然她也真的是在做戲,她淡淡的開口,聲音仍舊不大,卻如同炸雷一般,“那就報官吧!請官府來處理!”
安卉知道,這種事情,就算是報官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她不能不出來表示自己的立場了。她心裡清楚,若真是報了官,吃虧的一定是她這個弱女子。說不定,她還會變成眾矢之的,所有的髒水都會往她身上潑,直到她身敗名裂,成為這個世界上最不堪的女人。但是,她賭賈家這樣的人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鬧到公堂上去,因為就算有把握做到完全抽身,他們也不願意丟這個人。
一時間,周圍很安靜,王氏感覺到老太太的視線了,可是她始終眼觀鼻鼻觀心,只當做什麼都看不到。其實,她心裡很清楚,事實什麼的,是絕對查不出來的,說到底,這事不過就是賈赦的態度。而她從賈赦進門,便隱隱的察覺到賈赦的態度很詭異,如今二房勢弱,她要做的應該是把自己隱藏起來,而不是做個事事出頭的笨鳥。
老太太見王氏毫不猶豫的抽身,反而把她給顯了出來,不禁動了真怒,對於這兩個成了精的兒媳婦兒,她是越看越不順眼了,對付起來,也越來越力不從心了。於是,她憤而起身,敲著自己手中的龍頭柺杖,“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還嫌賈家不夠丟人嗎?”
“我又沒做過,怕什麼丟人?莫不是婆婆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害怕被外人知道了去?”對於這個老太太,安卉現在算是恨到骨子裡去了,也不想再給她什麼面子了。那王氏與她作對,她倒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兩房的爭鬥是不可能停止的。但是,她完全不能理解這老太太究竟在想什麼,她根本就是沒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