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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發現,原來他是這樣不喜歡從別人嘴裡聽到他所不知道的她的事。也許他可以安慰自己他到底是最晚認識她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對他還有太多保留。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又鬆開,最後別開頭,不再言語。
前一番打鬥帶起的塵土還在抑抑揚揚,三人卻陷入沉默中。
“天哪怎麼回事?這是遭賊了還是遭天譴吶?!”
一道女聲從門外傳來,聲線溫柔,卻因為音量太大而多了一抹爽朗。
公冶白與解東風相看一眼,臉色各異,來不及阻止,那把聲音的主人已經嘟嘟囔囔地越走越近了。解東風連忙跳起來,迎了出去:“夫人,宮宴這麼早就結束了嗎?”
一身謝依人裝扮還吃了變聲藥丸的範輕波見解東風破天荒的熱情,心裡直發毛,皺眉低問:“你吃錯藥了?”
反而是嬤嬤先反應過來,揚聲道:“回大人,夫人身子不適,方才暈過一回,皇后特准提前離席。”
見此情形,範輕波心中一凜,望向解東風:有客人?
解東風不置可否,擁著她進屋,然後在她見到屋中人想扭頭溜走時不動聲色地攔住。
不妙,這太不妙了。現任老公追到掛名老公這邊來了,她這情況放二十一世紀是重婚罪,放在古代是浸豬籠啊!範輕波額頭開始冒汗,在發現跑路無門之時迅速做出一個決定。
她端出一抹賢良的笑容,對堂中的書生盈盈一福:“公子是老爺的客人麼?妾身這廂有禮了。”
現在是怎樣?難道他認出她來了?不可能啊,她的易容術是經過聖手南無藥和五毒公子雙重驗證的!但如果沒有認出,一向非禮勿視的他這目不轉睛的注視是在做什麼?難道她易容出來的謝依人美到慘絕人寰令他一見鍾情神魂顛倒忘卻禮法?
想到最後一種可能,她心裡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這位是?”
書生清冷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聽起來他沒有認出她,範輕波心中舒了一口氣,慶幸之餘,還有一絲莫名的失望。
“內子。”解東風簡單明瞭地回答,又道,“內子身子不適,失陪了。”
說著就要扶範輕波回房。
“且慢。”
範輕波腳步僵住,心中忐忑,只聽身後男聲暗啞低沉:“在下還有一句話要問。”
解東風回頭,卻見書生並非問他,目光仍是一瞬不瞬地盯著範輕波。他神色難解,抿了抿唇,張口澀然道:“範姑娘,你一直不願嫁給在下原來竟是因為你早已嫁人?”
一聲殊無半分猶疑的“範姑娘”令範輕波心絃劇震,猛地回頭,只見書生全身肅殺之氣散盡,只剩下一雙清目之中,波光瀾瀾,閃著不可置信的悲憤。他定定地望了她許久,將她臉上的震驚視作預設,頓時面露慘色,突地連退幾步,指著她笑了起來:“哈,哈哈!荒謬!太荒謬了!”
他狀似發狂,踉蹌了幾步踢到地上的門框殘骸,終是奪門而出。
範輕波終於反應過來,低叫了一聲,隨即推開解東風,追了出去。
那兩人一走,解東風二話不說掏出金算盤開始計算損失,以便索賠。公冶白好笑地看著整個人鑽到錢眼裡渾然不記得自己差點被掐死的解東風,瞭然道:“你開心了?”
解東風一邊利索地撥著算珠,一邊從鼻中哼了一聲:“我丟了個老婆,當然要討回點什麼。”
公冶白摸了摸下巴,“可是我怎麼聽說,近日朝中有人拿謝依人逆臣之女的身份大做文章,意圖打擊你?沒猜錯的話,就算小范不再嫁,你也要安排‘謝依人’消失吧?”
“……咳,天色不早了,小白夜安。”
範輕波追了出去,卻怎麼也找不到書生的蹤影。偏偏已是後半夜,街上一個人都沒有,想問都沒處問。她手足無措地站在街上,舉目四望,入眼皆是一片黑暗,心中慌亂不安。
半晌,她腦子才轉過來,想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可以回家等。
這樣想著,她加緊了腳步往青墨坊的方向趕。沒走兩步又停了下來。若是他一怒之下離開京城怎麼辦?他是江湖中人,在京城又無親無故,家中甚至連個丫鬟僕役都無,要走起來可是方便得很。
轉念又一想,他還有個維持生計的賬簿留在家裡,應該不會直接走才對。
就這樣走走停停的,天空開始飄起了綿綿細雨,夾著濃濃秋意,分外陰冷。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整個人清醒了一下,很快又變得昏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在腦中發酵,她懶得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