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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告訴他們咱家家規!”
書生笑盈盈道:“家中凡有大事,則從夫,小事則從妻,而何為大事小事之界,從妻。”這條他一向認為荒謬的家規,此刻說出來,卻是甘之若飴。
眾人看看範輕波範秉二人俱是滿臉理所當然,再看看銀書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神色,大受打擊,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們……”
範輕波滿意了,拍拍手,“你們都聽到了,家裡我說了算。想找我相公比武,想欺負我家犯病都得先問過我,如果諸位大俠有興趣與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打架的話,本夫人隨時奉陪!”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發現這群人找書生並不是非要分個高下,更像只想一睹他的武功,追求武學的更高境界。
這種大概屬於武痴。武痴在某方面往往比一般的江湖中人更迂腐,更有自己的一套原則。所以範輕波篤定這些人定然不屑為難她這個弱女子。
果然這群人聞言,雖然臉上俱是不甘,忿忿罵著“銀書生竟娶了個惡婦”,卻沒人再進逼。
範輕波見狀一笑,斂起一身氣焰,微微欠身,向眾人行了個標準的婦人禮,“那,妾身不打擾諸位英雄練武了。相公,犯病,回家吃飯。”
她轉身,笑著迎向書生,卻見他面露驚恐,正要問他怎麼了,突覺腹下絞痛,眼前一黑……
49、書生癲,範秉狂 。。。
卻說書生見範輕波訓完眾人轉過身來,面容蒼白,毫無血色,心下大驚,立刻飛奔過去抱住突然昏倒的她,手忙腳亂地將其抱進屋中平放。
範秉也嚇得白了臉,連忙併起兩指搭在她右手腕上。
“如何?是否中毒?”書生著急問道。
範秉搖頭,急出一身大汗,慌張地抬頭看書生,“不是毒,也沒有傷,這脈象我沒見過。”
書生不信,拍開範秉的手,親自察看。範秉頭一次不在意被書生比下去,一心希望他能看出他沒看出的脈象,誰知他抬起頭也是一臉凝重,眼中瀰漫著濃濃黑霧。
“怎麼樣?書夫人沒事吧?”眼瞧著變故發生的武林中人也圍了過來,關心道。
範秉心中著急,張口就是罵:“別貓哭耗子了!都怪你們!我家主人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殺你父母淫你妻女刨你九族祖墳!還愣著幹什麼?輕功最好的那個還不去請大夫來?!”
眾人知他心急也不計較他用詞,素有踏雪無痕名號的一位高手也應聲而去。
書生亂成一團的腦子此刻稍微冷靜了點,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了一粒護心丸喂範輕波吃下。見她還能吞嚥,呼吸平穩,眼中黑霧終於漸漸散開。到底年長些,他比範秉淡定許多,也文明許多,“守恆,別這樣,你還小,淫人妻女是不對的。”
喂喂!意思是長大了淫人妻女就對了?等等,淫人妻女不對那殺人父母刨人祖墳就對了?銀書生不是號稱仁德天下第一嗎?這一葉障目徇私護短的貨是被附身了吧?
眾人痛惜著一代賢人隕落的同時,也難免揣測,是被那惡婦帶壞了吧?唉,無怪乎古人說娶妻當娶賢,端看此例,娶個惡婦簡直是一世英名盡毀啊。
“啊——”
伴隨著一串驚呼,踏雪無痕回來了,一手各拎一個大夫。
“怎麼找了兩個?”眾人問。
“以防萬一。”他也不想說是被書生範秉這倆貨如狼似虎的眼神嚇到,怕一個診不出病因就遷怒他。若是兩個都診不出,就不關他事了,他就兩隻手,總不能叫他嘴裡再叼一個?
兩位大夫驚魂未定,落地後還在吼著:“綁架啦!殺人啦!救命啊!”
“閉嘴!”範秉一手抓一個,把他們拉到範輕波跟前,“看診!”
可憐的大夫終於明白不是綁架只是出診,大喘了幾口氣,擦掉額上的汗珠,定了定心,才問道:“患者就是這位嗎?”
範秉瞪眼,“這麼明顯的事還要問?庸醫!把他扔出去!下一個!”
於是可憐的大夫一號剛定下來的心又驚恐地翻騰了起來。
可憐的大夫二號眼睜睜看著一號就這麼消失在他眼前,嚇出一身冷汗,顫顫巍巍地上前,吸取教訓,改問道:“患者怎麼樣了?”
範秉再度瞪眼,“我們知道怎麼樣還用找你?庸醫!把他扔出去!下一個!”
踏雪無痕嘴角抽搐著道:“沒有下一個了。”看來他有必要練練用嘴叼人的功夫了。
幸而書生還算清醒,向大夫報告症狀:“我家娘子方才突然面無血色地暈倒,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