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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沒事吧?出什麼事了?”
範輕波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徑直倒在一張太師椅上。範秉伶俐地去倒茶,觸到壺身冰涼,連忙提起茶壺往內間跑。“主人,我去溫壺茶!”
沒跑開兩步,就被叫住。
“不用了,你回房睡吧。”
範秉雖然有些擔心,卻還是聽話地放下茶壺,一步三回頭地離開。猶猶豫豫走到中庭,想起範輕波扶著額頭神情疲憊掙扎的模樣,心裡一慌,咬咬牙還是轉身又跑了回去。
跑到一半,就聽到大廳傳出一連串召喚聲:“犯病!犯病!”一聲急過一聲。
他加快了速度。“主人,我在這!”
此時的範輕波扶著椅子站了起來,臉上已換了決然之色,彷彿豁出去般閉了閉眼,咬著下唇,“犯病,去,把門口挺屍的書生拖進來。”
書生迷迷糊糊的,被扯來蕩去,東碰西撞,苦不堪言。幾度想出手解決掉折騰他的人,卻總被鼻尖一絲似有若無的香氣干擾。那香氣不同於一般胭脂香料的味道,它有果酒的清甜,有梨花的恬淡,又有牡丹的雍容,混合在一起,給人安靜的喜悅,令他不由自主地斂起殺氣……
“啊……”
背上猛不丁被狠狠一拍,一陣灼燒般的痛楚從傷口處開始蔓延。他聽到屋中一陣手忙腳亂,一個女子尖叫著:“要死了犯病,你這是敷藥還是謀殺?我來我來!”
然後那股香氣離他越來越近,一個少年的聲音又嘟嘟囔囔地響起,他聽不清楚,只聽到女子罵了一句什麼,少年氣鼓鼓地摔門走了。然後,屋子安靜了下來。其實,也不算特別安靜,因為女子的嘴似乎不怎麼閒得下來。
“得人恩惠千年記,我這麼辛苦救了你,你可一定要報答。”
溼毛巾在他背上擦拭著,他在心裡點了點頭。
“不好,你身份成謎,又有血光之災,我就不指望你報答了,記著不要拖累我就成。”
背上又是“啪”得一聲,他差點叫出聲來,姑娘你這是敷藥還是謀殺呢!你這下手可不比前面那個少年輕!不等他抗議,他整個人被她從床上拉了起來,沉沉地壓在她肩上。猝不及防,他的呼吸之間已全是那股香氣了。
昏沉沉間,一雙不算溫柔卻足夠溫暖的手繞上了他的背,開始纏紗布。
“還是不好,我都救你第二次了,再不求回報的話……我又不是瑪麗蘇幹嘛要聖母?”
他似乎漸漸可以拼湊出女子的模樣了,這聲音,這語調,這理所當然的姿態。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笑意,卻很快消失,因為他再次被摔到床上。這次是臉朝下。他可以理解她是怕碰到他背上的傷口,但鼻中這股無法控制的向外噴湧的溼熱又是什麼……
“這樣吧,我記得你有個銀簪子好像還值點錢,我勉勉強強收了就當扯平如何?數三聲不回答就算成交一二三好了謝謝。”
女子的聲音越來越含糊,一句話間打了兩三個呵欠,最後說到“謝謝”時已是氣若游絲,然後悲劇又發生了——她整個人壓在他的傷口上,睡著了。
他全身肌肉一緊,那撕裂般的痛令他面色變得死白,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書生緩緩地睜開眼,小心翼翼地將身上的女子推開,低頭看到身上纏得亂七八糟的紗布,不由苦笑。肩上傷口經過一番折騰又開始滲血,他抬手點住幾處大穴。緩過一口氣後,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此刻是衣不蔽體與一個女子呆在一張床上。
意識到這一點,他全身的血氣開始往原本蒼白的臉上湧。
以最快的速度抱著衣物跳下床,手觸到門時又停了下來,他突地折返回床前,想了想,從隨身布包中拿出那支銀簪,放到床頭。
又聞到了那股安人心魂的香氣……
他看到她比他還要蒼白的臉色,還有眼窩下的青痕,心驀地抽緊。那突如其來的情緒太過陌生,竟令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冰涼的手指撫在她的眼下。察覺到她一個瑟縮,他才恍然醒悟自己竟趁人不備在輕薄她!
心下大為震動,踉蹌後退,撞倒椅子也無所覺,狼狽不堪地奪門而出。
躺在床上的人絲毫未覺自己攪亂一池春水,兀自睡去,大夢方酣。
而書生一回到家中就窩進書房,捧著聖賢之書誦讀了個通宵,終於壓下心中的躁動,最後體力不支昏昏然倒在塌上。
“小丫,我覺得夫子已經死了。”
“皮蛋你亂講,夫子明明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