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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鍋水,泡了一壺茶水送了來,倒了兩碗,呼二爺請韓鐵芳喝茶,他自己也喝著,說:“按朋友的交情來講,我本應當帶著你去見……咳!說她的名字不要緊啦,我應當領你去找春雷瓶。若沒有人領你,我就是告訴你她住的地方,你也是找不到,因為她們的名字十九年來無人敢提,說出來立時就有性命之憂,就是你與她走在對面,旁邊的人也不敢指告你。”
韓鐵芳問說:“這為其麼?”賽八仙呼二爺喝完了一碗茶,又斟了一碗,韓鐵芳也將一碗茶飲盡,瞪著眼專聽他的講話。
只見他先把頭向左右前後掃了一下,然後才說:“你聽我細說!可是,這咱們只當是談論別人家的事,不是說著大王爺家,將來你見了人也不要跟人亂談!”
韓鐵芳點頭說:“我全曉得,你放心吧。”
呼二爺才說:“在十九年前由玉門關裡來了一位奇人,騎著馬帶著寶劍跟小弩箭,還抱著一個小孩!”他疾忙掩住口,面色驚慌的向四下望望,森林在後,眼前的草原無邊,天際有鷹以健翅撩著白雲,正在盤旋下擊。韓鐵芳也面現驚詫之色,急急地說:“你快接著往下說吧,不要緊。”
呼二爺伸著一個手指,悄聲說:“這位奇俠,——我說大王爺,她老人家來到了孔雀河邊,住了些日,找到一位名叫美霞的哈薩克的太太,兩人好像是乾姊妹,又聽說兩人在很多年前就相識。那奇人,俊俏的臉兒大眼睛,那時才不過二十左右,穿著男子衣服,就是一位少年公子,比你還俊俏。春秋賽馬,冬季打獵,常有成群的哈薩克姑娘追著她,圍著她,但是她有時又穿女裝,哈薩克打扮的時候也有,就是連我見了她都得看直眼。她以箭射鵰,無論射甚麼鳥都是百發百中,她騎馬,一千萬匹馬也沒有一匹能趕得上她。她瞪眼就打人,說話就要人的命。她生平最忌三件事,第一,她自稱姓春,不許人問她的姓名跟來歷,曾有個人說她原是北京城的甚麼……當天那人就在草原士失去了首級。第二,不許人說她是男還是女,允許她愛甚麼打扮就甚麼打扮,有個千戶長,是孔雀河邊的一方之王,斷定她是個女子,想要娶她,備著十匹馬,歇著幾千兩銀子,前去求親,她當時就翻了臉,小弩箭連珠一般的發出,就射瞎了那千戶長的雙目。第三,她不許人問她的那個孩子,有的人在背地裡偷偷地談論猜測那孩子是她親生的,還是她抱養的,不知怎麼就讓她知道了,好!每個人的腮幫子士都被射穿了一個大窟窿。從此,只要有人敢在背地談論她,就必遭橫禍。可是她為人雖是這樣兇,卻又時常濟困扶危,惜老憐貧,作了無數的好事。後來她就走了,在庫臺縣住過,在和闐、于闐也都住過,還有人在伊犁,在且末城都見過她。她越過崑崙山,走過大戈壁,在白龍堆瞥單身殺死過三百多名的強盜,她蒙古話,纏頭話,哈薩克話全會說,她名頭極大,十幾年來,無人不知,無人不怕,地無人對她不尊敬。她是神仙,是俠客,是大王爺,百到近二年她隱居於尉犁縣附近,才不常出來,聽說她得了病,可是她的那……就是飛駱駝春雪瓶,已經長大了……”說到這裡,臉色愈變得驚恐,探著頭,低聲又說:“比她還兇!”
韓鐵芳趕緊問說:“春雪瓶是男是女?”
呼二爺擺著雙手說:“得啦,得啦,你別再問了,我也不再說了,再多說半句話,我的頭就許下啦,那可不是玩,我們現在變成朋友啦,咱們就都得說實話,我第六爻神課,幾年來頗為發財。至於我是怎麼認識的春大王爺跟春雪瓶呢?早先我雖聽說,但沒有會過他們的金面,百到去年冬天,下著雪,快到年底啦,我跟我這夥伴走在尉犁縣,就被春大王爺傳了去給她算命,她叫我給她算一個在遠方的人,她問那個人現今在何方?是否平安?是否已經長大成人了?將來是否還能夠跟她相逢?我這個玩藝本來就全憑眼睛跟嘴,我的眼睛看出她對那人很是關心,關心大概也不只一年半年,我的嘴也就得說使她寬心的話。我就說:那人在正南,如今平安無病,諸事順心,不到半年,他必定要來到這兒看您:她聽了我的話,似乎不大相信,可是她的兩隻美人眼兒……不,大王眼,竟撲簌撲簌的流下淚珠兒來。那小王爺春雪瓶正在旁邊,我一看,嚇了我一大跳,原來飛駱駝……”
韓鐵芳由他這表情也確認為春雪瓶即玉嬌龍之子,年紀約二十上下,身體強健,性情直爽,慷慨任俠,是一條好漢,而玉嬌龍到底又關懷著甚麼遠方的人呢?真可疑!
此時呼二爺喝簌茶又說:“那時候我看她就黃瘦極了,哭簌還咳嗽簌,她賞給了我五兩銀子,她真有錢。由那兒我又到烏爾土雅混了幾個月,現在是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