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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鐵芳,好向人家道謝……”
小霞冷笑著說:“她們為其麼要找韓鐵芳道謝?莫非她們作了大媒,把你嫁給姓韓的了?”
雪瓶臉紅著唾道:“呸,……我也沒有工夫跟你多說話,你回去問美霞姨姨去好了!她能把實情全都告訴你,我勸你趕快回去,不然,我將來把這些事全都去告訴美霞姨姨,我還從此不認識你!”
小霞卻哼哼地冷笑著,拿眼睛瞪著,雪瓶卻忿忿地將馬一轉,揮鞭又往東去了。
跟小霞說了這半天話,招得她的心裡更生氣,遂走遂回頭,又過了幾條沙崗,卻沒見小霞追來,她馬往前行,眼睛更注意向兩邊去看,正在走著,忽然見兩邊的沙崗之後,露出了一個馬頭,雖然離著很遠,但也能夠看得出那匹馬正是紅色的,雪瓶一驚,又一喜,便撥馬向那邊快走,越走離著越近,而那匹馬卻不住的長嘶,大概是餓得它太難受了,馬上沒有鞍媯,也沒有人,春雪瓶心中又驚訝地想:莫非韓鐵芳真的受傷死了?不然怎麼只有這匹馬跑到道里來了?
她急急地揮鞭,少時馬就來到了沙崗前,這堆沙崗還是很高很長,雪瓶催馬向沙上去爬,但沙子太鬆,馬的四蹄都深深地陷入沙中,拔不出來,爬不上去,也嘶叫起來,春雪瓶就跳下了馬,不料自己兩隻腳也都陷在沙裡,她如在河底跋涉一般,好不容易才爬到沙上,那一邊正有一個人在臥著,手中環持著一把刀,見了人來,就翻身爬起,刀也向上掄來,厲聲罵著說:“你這個女人!逼我到了甚麼地步?我不怕你!”
雪瓶卻將身子向後一閃,她看見這個人正是韓鐵芳,但連頭髮帶全身滿是沙上,臉上黑瘦得不成樣子,手臂上都有血跡,瞪著兩隻紅得跟燈似的眼睛,他看出來這女子不是那小霞,卻是秀樹奇峰春雪瓶,他不由就發呆了,也不氣忿了。
雪瓶也發了一陣呆,腦裹想了半天,不知怎樣說才好,結果她才悲痛地,又帶著些感謝之意,說:“韓……”她叫不出來“韓大爺”,也不能稱呼人的名字,只往下說:“我已見過了那個木匠,事情我都已知道了,您實在是個好人,在尉犁城的事,全是我的錯,您既是我爹爹的朋友,又與我爹爹一同西來,我爹爹死在了沙漠,您將她……”說到這裡,雪瓶就不禁悲泣流淚,但極力忍抑著心痛,就又說:“我們本來誤以為她老人家現在迪化,所以都往迪化去了,半路上我遇著賊,因與賊人爭戰,我才與他們分手,我過了黑沙漠,在烏爾土雅臺又見看一個姓徐的商人,聽了他的指示,我才進到這白龍堆裡來,想尋著我爹爹的一點下落,並想能找著您……”說到了這兒,她已經哭得喘不過氣兒來。
韓鐵芳也長聲地嘆氣,就勸雪瓶不要傷心,他就把自己由家中出來,他可沒說出是為甚麼原因出來的,接著就說出靈寶地面與病俠相遇,一同西來,他只說是為到新疆來遊一遊,並未說出病俠帶他來,為叫雪瓶幫助他往祁連山,及甚麼將來永久相伴,住在這新疆之事,說得很是簡略,但一說到病俠慘死在這沙漠的大風之中,卻又詳詳細細將當時的情形都感嘆著說了出來,春雪瓶就坐在沙崗上聽著痛哭,手中的鞭子都扔在一邊了,陽光正照著她的臉,睫眉邊掛著淚瑩瑩如珍珠一般,一顆一顆地掉在沙子上。
韓鐵芳是半臥半坐地靠著沙崗,他又說:“我往尉犁去訪姑娘,就是為酬答春前輩待我的一片友情!我想將春前輩葬埋的地方告訴姑娘,並將那四名駒、那口寶劍、那個我分文未動的包裡著金銀的包袱,我都想交給姑娘,我就走!……因為我還要東返,有要緊的事情須要辦,只沒想到,也是太鹵莽了,所以才招惱了姑娘,以致未容我把話說明白,姑娘就把我驅走了!”
雪瓶拿綢帕拭了拭眼淚說:“這件事原是怪我……”
韓鐵芳說:“也不怪姑娘!只是那哈薩克的姑娘,她逼得我太厲害了!那天在尉犁,我若不搶了她的這匹紅馬走,我就無法逃脫,我負著箭傷連夜回到了黃羊崗子,因為我在那裡住過,還認識幾個熟人,我想向人借錢,以便釘一口棺材,來這裡將春前輩盛斂起來,重新埋起,我的心就安了!春前輩待我如同子侄,我備了棺材將她葬埋,使她的屍骨不至腐爛,交朋友如此,我覺得也就夠了,至於姑娘不許我說,其實我也不願使姑娘聽說親近的人已死而難過。”
雪瓶哭得更厲害,韓鐵芳又說:“但是黃羊崗子的驛吏跟店家都無人肯借給我錢,沒法子,我才將這匹紅馬上的鞍韉賣了,得了幾十兩銀子,即這點錢,跟匹馬,將來我若辦完了事,我也要再到新疆去找那哈薩克女子,加倍地還給她!我韓鐵芳的為人向來不妄取,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