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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直至現在所進入過的家室,都是無人、空寂,徒具家的形式,如蟬褪下的殼那樣既新卻有遺骸感的家。
但這次不同。現在在夜晚的森林中,像鬼魅浮現的建築物,人曾經在那裡生活過的痕跡都已剝落掉,乃是完全的廢墟。用屍骸來比喻的話,是白骨。已徹底風化至無法辨識昔日面容,只有死亡凝聚的實體。
一直追尋的地方終於到達了。這裡,定必是解決一切的舞臺。鬱紀會作出何種舉動?他必定會千方百計要將耕司拉到黃泉。但是,他會怎樣做?
耕司對開啟手電筒有點猶疑。手持照明的話,自己的舉動與位置就會暴露。這樣對大概早已埋伏好對付自己的鬱紀,相當的有利。左手緊握電筒,為了可馬上開啟電筒,手指輕按在開關上;右手手指亦同樣輕釦在手槍板機,
緊握手槍。這樣就能在一瞬間射擊照射到的地方。保持槍與電筒同方向,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前進。
眼睛習慣漆黑需要一段時間,此時只能依賴從窗戶射入的月光。四周的事物僅可勉強判斷出濃淡輪廓。總算與在這裡埋伏的鬱紀條件相同。
哪一方先發出聲音、哪一方的氣息就會被察知。現在完全演變成考驗耐性、謹慎的危險耐力賽。走廊的左右分別門戶大開,並排著沒有房門的房間。
耕司靠近其中一間的房口探察,確認過沒人,慎重進入裡面。步入廢墟前嗆鼻的惡臭,不知何時變了質。現在撲鼻而來的是接近野獸的體臭,具有生命力、有機的汙臭。的而且確,是存在於鬱紀家的那種臭味——
〃——覆蓋這生物的強韌網狀肌肉組織可全方位伸縮,以刃物造成割傷或射擊造成外傷都是沒有意義沒有意義沒有意義沒有意義——〃
耕司牙關打顫,搖頭把狂人的手記從腦海中趕出。承認那種東西是真的話,自己要怎麼辦?在這種重要的時候,不應想多餘的事……
咕吱
聽到響聲的耕司全身僵硬、凝視走廊深處。現在的聲音——彷佛是某人滿身泥濘地發出的溼滑腳步聲——一直從裡面的房間傳出來。
有某些東西在。
有某些發出聲音的東西在。
注意腳步聲,耕司緊握的手槍與電筒擺出備戰姿勢,潛行至聲源附近。
咕吱、咕吱——像搓泥巴般的奇怪異聲。稍為靠近,今次聽到的是嗖嗖的野獸痛苦喘息。
是鬱紀吧。不、不會是他。
那傢伙現在也應在屏息靜氣地埋伏。沒可能會製造出這麼大意的聲音。
隨著步伐的前進,從混凝土與建築材料的隙間傳來的異聲,不知不覺間清晰地傳入耕司耳中。
〃……嗚……嗚……嗚……〃
耕司站定在房間前。與之前所調查過的房間一樣,混沌濃厚的黑暗充塞滿這房間。不過這裡的住客不只有黑暗。
明顯地,還有什麼別的在。
那東西彷如受了傷,僅呼吸已充滿痛苦,又有點像在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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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泣——?
〃是誰?〃
壓低聲音,耕司把疑問拋向黑暗深處。要辨明發聲來源是什麼,只要開啟電筒照過去就成了。但耕司不知為何,對那般理所當所的行動有莫大的躊躇。
——啜泣——
沒錯,最後所聽到她的聲音——就是對著電話的——啜泣——
突然彷如窒息,喘息的呼吸沉默下來。
然後,
〃——耕、司?〃
以絕非人類的異音語調,在黑暗中吐擠出冒犯的字句。
耕司的直覺告訴他惡夢成真了。
〃……津久葉?〃
那沒可能。那個津久葉,不會發出這種聲音,也不會發出這種臭味。
〃——耕、司——拜、託——殺、了、我——〃
不是瑤的話,為何會知道耕司的名字?為何會對耕司哭訴?
儘管如此,那也不會是瑤。瑤是人類。絕不可能是這種在黑暗中蠢動、發出黏稠溼潤聲音的東西。
〃——很、痛——很、辛、苦——這個、身體、一直——救我——耕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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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動的東西迫近耕司。
在為時已晚、無法挽回前,耕司的理性號令左手馬上開啟電筒,再不然就立刻逃跑。但他兩樣都無法做到,只能向黑暗中不定形的輪廓,虛空地發問。
〃津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