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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之揚心頭大震,禁不住衝口而出:“慢著。”雲虛一揚眉毛,凝目看來,樂之揚越眾而出,大聲說道:“陽景是我傷的,跟葉姑娘無關。”
眾人面面相對,明鬥怒道:“樂之揚,你好放肆,島王處分弟子,你也敢來搗亂?哼,夜雨神針?你恐怕見都沒見過。”
“誰說我沒見過?”樂之揚笑了笑,“那枚金針是我撿來的。”
“撿來的?”雲虛沉聲問道,“這話怎講?”
“是這樣……”樂之揚邊想邊說,“那天晚上,我在船尾看海,忽然聽見刺刺刺的聲音,回頭一看,天上星星點點,像是飛過一蓬金雨,不,一條金龍。”
“唔!”雲虛聽了他的形容,點頭說道,“那是‘天星點龍’。”
樂之揚看過張天意的手段,隨口描繪出來,不想一語中的,暗合了針法裡的招數,忙說:“沒錯,天星點龍,有點兒那個意思。”
雲虛哼了一聲,又問:“後來呢?”
樂之揚打起精神,接著說道:“我心裡奇怪,偷偷上前一看,發現葉姑娘走近桅杆,一根根起出金針,之後慢慢走開。我待她走遠,湊上去一看,發現桅杆上密密麻麻都是針孔,正覺驚訝,忽見光亮一閃,原來桅杆上還有一根金針,想是葉姑娘留下來的。我心中好奇,就起了出來,後來跟陽景廝打,他捏住我的脖子,我情急保命,就把金針刺進了他的胸膛。”
“胡說八道。”明鬥怒道,“憑你也能刺中陽景?”
樂之揚笑了笑,滿不在乎地說:“刺中陽景不過小事一樁,試想葉姑娘搶了我的笛子,我不也奪回來了嗎?”
眾人竊竊私語,望著樂之揚一臉的不信。雲虛也大皺眉頭,沉聲說道:“蘇兒,此話當真?”葉靈蘇嘆了口氣,輕聲說:“徒兒輕敵,有辱師門。”
“不輕敵呢?你有多少取勝把握?”
“十二成!”葉靈蘇聲音雖小,語氣卻很果決。
雲虛神色稍緩,掃視全場,沉聲說道,“大家聽見了麼?所謂驕兵必敗,陽景是明老弟的高足,蘇兒也算是我的得意門生。這個樂之揚,不過是秦淮河邊的一個小混混。雙方交手,本無懸念,結果輸掉的竟是兩個武學好手,真是可笑之至。”
眾人聽到這兒,望著樂之揚,臉上均有悲憤之色,只聽雲虛又說:“樂之揚,你重傷本島弟子,本應加以嚴懲,但念你初來乍到,小懲大誡,罰你去雷音洞面壁十日。”說到這兒,又轉向葉靈蘇,“蘇兒,你雖然沒有動手傷人,但知情不報,欺瞞尊長,我也罰你面壁十日。哼,你可服氣嗎?”
葉靈蘇低聲說:“蘇兒心服口服。”花眠看她一眼,連連搖頭嘆氣。雲虛不待她開口求情,揮了揮手,揚長而去。
眾人一鬨而散,樂之揚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這時兩個弟子走上前來,說是奉命帶他去“雷音洞”受罰。
樂之揚轉眼一看,江小流已被明鬥叫走,當下無精打采,跟在兩人身後。下了八卦坪,經過一條迂迴起伏的小徑,走到一半,忽聽轟然怪響,正是早上聽過的聲音,那時相距甚遠,這時就近聽來,轟隆隆真如雷霆貫耳。
怪聲響了一會兒,忽又消失,一時間,和風拂面,鳥語婉轉,四面清幽得難以描畫。三人轉過一片樹林,看見一個石洞,洞旁石碑上寫著“雷音”兩字。
花眠和葉靈蘇先到一步,亭亭站在洞前。花眠笑道:“事已至此,你們兩個好好反省思過,一切飲食日用,我會派人送來。這兒毗鄰‘風穴’,上午寅時。下午申時風聲最響。蘇兒,你修為不足,這兩個時辰千萬不可打坐練功,以免岔了真氣,走火入魔。”
葉靈蘇默默點頭,目光投向一邊,始終不看樂之揚一眼。樂之揚知道她為何生氣,想到兩人同處一洞,不由得心虛氣短,生出一絲歉疚。
洞中甚是寬大,左右兩邊各有三間石室。花眠吩咐開啟兩間囚室,左邊的關押樂之揚,右邊的關押葉靈蘇,兩間囚室門戶相對,花眠笑道:“十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你倆若嫌太悶,可以說話聊天。”
“誰要跟他說話聊天?”葉靈蘇說完,轉身進了囚室,哐啷一聲將鐵門帶上。
樂之揚興味索然,進了石室,但見石壁生綠,地上鋪著乾草,牆角有一個紅漆馬桶,室內瀰漫著一股黴溼之氣。
他躺在乾草上面,回想這幾日的經歷,真如一場黃粱大夢,悲歡離合,得而復失。朱微的笑靨如在眼前,義父的面龐也是若隱若現。兩張臉交替變幻,樂之揚悲從中來,兩行眼淚滾落下來。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