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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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中又是如此各具特色!”這是19世紀初俄國一名著名詩人巴秋什科夫對聖彼德堡的讚美。
兩百年過去了,特別是經歷了七十四年“列寧格勒”的風雨,聖彼德堡依然是令人驚歎的美麗。
即將告別聖彼德堡,旅遊團的團友們對地陪導遊朱軍也依依不捨。這位來自中國甘肅,畢業於聖彼德堡大學文學系的導遊,兩天來以他的知識和熱誠,讓我們對聖彼德堡也滿懷欣賞。
同車團友有五十年代的大學生,有六十年代的紅衛兵,也有九十年代的暴發戶,有新世紀的老公僕,當然也有像我一樣無官無職無黨無派的老布衣。分手之際,有人提議,請已在俄羅斯生活了18年的朱軍導遊為我們唱一支大家都熟悉都會唱的蘇聯歌曲。
面對如此請求,朱軍十分為難。他說:我愛唱歌,我會唱歌,但我實在不會唱蘇聯歌。我來俄羅斯十八年,從大學到研究生畢業,我和我的同學們就沒有人再唱蘇聯歌。可以說,俄羅斯人幾乎都不唱蘇聯歌了,只有中國人還在唱蘇聯歌。
全車啞然,默然。
二
我在紀遊之二中已說過:我們這一代過來人,心底裡或多或少有種俄羅斯情結,心中一直存在一個俄羅斯。
我們的青少年時代,正處於中蘇關係的密月期。那時節,史達林被**尊為慈父和導師,我堂堂大中國卻甘當小弟弟尊蘇聯為老大哥,反蘇就是**反革命,我們宣稱政治外交經濟文化向蘇聯一邊倒,蘇聯文化就成了一代中國人的精神食糧,蘇聯歌曲就成了一代知識青年的流行曲。
1949年到1958年,中國共譯出俄蘇文學作品3526種,印數8200萬冊,是同時期全部外國文學作品的2/3和3/4,超過前半個世紀介譯的總量,作品被翻譯的俄蘇作家達千位。其印數和作家數遠超過中國當代作家作品。《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靜靜的頓河》、《青年近衛軍》,蘇聯文學對於半個世紀前的中國人來說,不僅是那個年代的精神糧食,更是承載著青春的記憶。
那時候的青年作家王蒙先生回憶說:“如果說我的青年時代有四個關鍵字,它們是:革命,愛情,文學與蘇聯。如果說需要合併以下這四個詞,那麼,我願意將革命與蘇聯合併,愛情與文學合併。或者將它們都合併在一起吧,對於我青春就是革命,就是愛情,就是文學,也就是蘇聯。”
當蘇聯已經消亡,俄羅斯己經重生之後,這位辭職後的前文化部長王蒙先生,當談起前蘇聯時還無限感慨,他說:“在通向莫斯科的路上,我尋找的是自己的往日,這方面的話我已經說過太多,已經不能再說。我想起了“前蘇聯”一詞,本來我覺得莫名其妙,誰不知道蘇聯已經“前”了?加一前字純粹脫褲子放屁。但是在俄航班機上找尋歌曲的經驗使我想起了那種前朝“遺老”的悲哀。我自嘲像是蘇聯的遺老,於是從遺老想到“前清”,不也是加“前”字的麼?”
對於中國的一代知識份子來說,蘇聯到底意味著什麼?是什麼讓他們在自己的青春年華對蘇聯傾注了那麼多的愛、迷戀和嚮往?又是什麼給他們的漫漫人生帶來深重的迷惑、痛苦乃至恐怖?
現在,我走在前蘇聯即新俄國的土地上,作為“後”王蒙一代人,我雖然同樣懷著蘇俄情結,卻沒有王蒙們的蘇聯遺老之感。我欣喜地看到:一個**暴虐的蘇聯己經消亡,一個自由民主的俄羅斯己經新生。
古調雖自愛,今人多不彈。年輕的俄羅斯人己不再唱蘇聯歌。
三
正如王蒙先生自嘲,前蘇聯的遺老在咱中國。
在莫斯科,我獨自漫步於著名的阿爾巴特大街。阿爾巴特大街位於莫斯科的市中心,在歷史上,這一帶是貴族居住的地區。因為普希金等藝術家的存在,這裡成了莫斯科最著名的一條文化街,被稱為“莫斯科的精靈”,濃縮了俄羅斯悠久的歷史風情,也是俄羅斯現代文化的窗戶。
在街中間的俄文舊書攤上,擺賣著不少蘇聯時期的舊書刊,我隨便翻翻,雖不識俄文,但其精美的裝禎和發黃的書頁,仍回映著歷史的反光。
這時候,我看見一位年逾八十的中國老人,滿頭白髮,滿臉滄桑,在一男一女兩個講著漢語的中國青年的攙扶下,來到這舊書攤前椅中坐下,翻開一部厚重的舊書,聚精會神,兩眼放光。我想,這位老人,或許上世紀五十年代在蘇聯留過學,或許在蘇聯的大工廠裡學過工。今天,他在後輩的陪伴下重遊舊地,看物是人非,時移世易,不知有多少興亡之感?
在咱中國,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