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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就是要敲詐些銀錢。
佟景新無奈,只得壓下憤怒和惶恐,少不得要另想辦法湊錢,又使了些錢給師爺,讓師爺通融著先到牢裡見見虎子。
牢頭少不得也敲了幾個錢,一層層盤削下來,什麼事兒也沒辦成,便已經是花了許多銀子。
見了虎子後,佟景新等幾人心裡更是難受。虎子竟呆在那樣陰暗潮溼冰冷髒亂的地方,骯髒的被子裡露出的是沒一絲暖氣的稻草,前面擺的是那樣狗都不聞的牢飯,身上隱約還有些傷痕,卻強笑著讓家人放心。李春玉早哭得雙眼腫得如核桃一般,差點暈了過去。
小順知外頭的東西不能帶進牢裡,少不得又使些錢,讓牢頭好歹照顧些虎子,給點讓人能下嚥的吃食,給點有點暖氣的被絮…
從那陰暗之地出來,只見冬日的陽光亮晃晃地照下來,照在身上卻沒有一絲暖意,只覺得眼前晃得四處反而看不真切了,佟景新只覺得腦中血流突突地跳著,頭暈腦漲,心像被隻手毫不留情地拿捏著,轉頭看著旁邊依舊泣不成聲的兒媳婦,忍不住眼裡一酸,一直強忍著的淚便要滾落下來。
小順愁著臉道:“還是快些想法弄虎子出來是正經,這樣的苦頭,熬不了多久就能將個人熬壞了。”
佟景新點頭道:“不錯,我還是回村借些錢是正經。”又說起小西在知縣府上當差,只是在內院一時也見不到人兒。
忽然聽得小順喚了一句:“方貴。”
回頭看時,然後見方貴急得伸手撥開幾個路人,被那幾個人一陣數落,他卻顧不上,幾步靠了過來。
佟景新本已痛得麻木的心狂跳了幾下——莫不是家裡出事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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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看著父親和小順等三人遠去的背影,曉妍只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努力地回想著,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這麼不安了。她憶起小順曾經對她說過,有人在縣令前面說了她家好些壞話,而縣令是個心胸狹隘之人。
只是日久沒事,她竟忘記了此事。
如今,該不會是縣令借題發揮罷?
越想越不安,直到一雙弟妹怯怯地拉著她的衣角嚷餓,她才反應過來,給弟妹盛了飯,又喚上強自鎮定著做針線,卻刺到好幾次手指的孃親用餐。
只是心裡有事,擔心又焦慮,加上少了三個人在家,更顯得冷冷清清的,誰也沒有心思,不過略動了幾筷子就放下了。
忙完了家務,天色已經晚了,加上昨日的奔波,一整天的擔憂,曉妍只覺得疲憊不堪,可卻一點睏意也沒有。往孃親房裡,只見她剛哄睡了一雙小弟妹,怔怔地坐在床頭,細看下發現她的額頭上的幾絲細紋似乎一夜之間變深了,鬢角幾絲銀髮折出微光。而如今她也才四十歲而已。
曉妍心裡一酸,勸了孃親幾句,虎子正當防衛是很明顯的事情,里正和鎮上的官差都可以作證的,應該沒事的。
趙銀環微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挨著一雙小兒女睡下了,但曉妍明顯地看出她心裡很不安和擔憂,只是為了讓她安心才肯露出而已。
出了房門,曉妍想起,方貴與縣上好幾個商戶都有生意來往,商戶的訊息傳得快,若他能幫著打探訊息,拉些關係,應該會有幫助的。
在腳地裡兜了幾個圈,只覺得坐立難安,便顧不上是晚上,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點了松油照明,往村裡行去。
寒門小戶 五十一、天下烏鴉一般黑
村裡好多人家都養了狗,從旁處經過時,有些狗便惡狠狠地狂吠起來,引得村子裡其他地方的狗也跟著吠起來。雖然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但曉妍對狗還是有天生的畏懼,這世界可沒有狂犬疫苗。
但她已經顧不上害怕了,在一片此起彼伏的狗吠聲中,來到了方貴家門前,看得院內隱隱還透出燈光,曉妍舒了口氣,幸好還未睡覺。
敲了敲門,只聽得方二嬸問了句是誰,曉妍應了,聽得裡面靜了靜,卻沒人開門,一會後方二嬸回道已經睡下了,還怪她大晚上不讓人安生,讓她回去。語氣裡帶了厭惡。
曉妍滯了滯,剛要離開,卻聽得一陣腳步聲,門開了,是方貴。
此時曉妍滿心的急躁褪了些,不由得對自己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人家覺得很慚愧,訕訕地打了個招呼,剛要說明來意,方貴看了看她凍得紅紅的臉頰道:“進來再說吧,外邊冷。”
方二嬸卻出現在門口,披著件邊緣繡了盤紋金絲的厚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