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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仲馬在文學史上之所以沒有能夠達到雨果和巴爾扎克等人那樣的高度,根本的原因也許就在這裡。
但是,我們認為不必因此而苛求於前人,如果說法國的浪漫主義文藝運動是一所百花盛開的大花園的話,那麼,大仲馬的作品則可以說是這所花園裡的一朵豔麗的鮮花,它是那麼生機勃勃,雖然已歷盡百年,卻依然香豔如故,至今仍然有如此眾多的人在迷戀著它,這不恰恰說明了它那強大的生命力嗎?因此我們應當、而且完全有必要在文學史上給大仲馬以一席重要的地位。這裡我們不妨再來看一看莫洛亞的一段評論吧,它也許會給我們某種啟迪:
他(指大仲馬)把歷史和長篇小說引上了人民的舞臺,把它們體現為令人難忘的形象,使它們成為廣大群眾的財產,在他的聚光燈的照耀下,歷史和長篇小說獲得了新的生命,成為各個時代和各個民族無比喜愛的物件。①
①莫洛亞:《三仲馬》,第二三七頁。
告讀者
大約在一年以前,我的老朋友茹爾·西蒙①,《職責》一書的作者,來請我為他的《大眾日報》寫一部小說。
我把我正在構思的一部小說的主題告訴了他,他感到很滿意。我們當場就簽訂了合同。
小說的情節發生在一七九一年到一七九三年之間,第一章的情節在瓦雷納②開場,時間是逮捕國王的那一天晚上③。
不過,儘管《大眾日報》催得很緊,我還是要求茹爾·西蒙給我半個月時間再動手寫這部小說。
我要到瓦雷納去走一遭;我從前沒有去過瓦雷納。
要寫一本故事情節發生在我沒有看到過的地方的小說或者劇本,這對我來說是力不從心的。
為了寫《克麗絲蒂娜》,我去過楓丹白露;為了寫《亨利三世》,我去過布盧瓦;為了寫《三個火槍手》,我去過布洛涅和貝蒂納;為了寫《基督山伯爵》,我再去了一次卡塔蘭和伊夫堡;為了寫《伊薩阿克·拉克唐》,我重遊了羅馬④;當然,我還研究過耶路撒冷和科林思,雖然我沒有去過那些地方,花的時間卻比我親自去一次還要多。
①茹爾·西蒙(一八一四——一八九六):法國哲學家、政治家。
②瓦雷納:法國默茲省一小鎮,離凡爾登三十公里。
③一七九一年六月二十二日,路易十六準備逃亡國外,在瓦雷納被捕。④《克麗絲蒂娜》、《亨利三世》、《三個火槍手》、《基督山伯爵》和《伊薩阿克·拉克唐》都是大仲馬的著作。
這樣做的結果是使得我寫的東西讀起來真假難分,我筆下的人物有時會在我創造他們的場所落地生根,以致有些人後來真以為確有其人。
甚至有些人還看見過他們!
因此,親愛的讀者,我要私下裡告訴您一件事情;不過,請決不要再說給別人聽。我不想和那些要養家活口的老實人過不去,他們是以那種行當為生的;不過,如果您到馬賽去,有人會指給您看林蔭大道上的摩萊爾家的房子,卡塔蘭居民區的梅瑟蒂絲的房子和伊夫島上的鄧蒂斯和法利亞坐過的黑牢①。
在我把《基督山伯爵》搬上歷史劇院舞臺上的時候,我寫了一封信到馬賽去,要人替我畫一張伊夫堡的圖寄給我。這張圖是供舞臺佈景師用的。
我寫信給他的那個畫家把我要的那幅畫寄給了我。而且,他做得比我敢於要求他的還要好。他在畫下面寫著:伊夫島,畫於鄧蒂斯被扔下去的地方。
後來我又知道,有一個為人正直的伊夫堡的導遊,專門出售法利亞長老親手用魚的軟骨做的筆尖。
遺憾的是,鄧蒂斯和法利亞長老不過是我想象中的人物,因此,鄧蒂斯不可能從伊夫堡上被扔下海去,法利亞長老也不可能製作筆尖。
訪問現場就是這麼一回事。
因此我想在寫我這部小說之前去一次瓦雷納,這本書的第一章是在瓦雷納開場的。
而且,從歷史觀點看,瓦雷納也給我帶來了很多煩惱;有關瓦雷納的歷史資料我看得越多,我對在那個地方逮捕國王越覺得不可理解。
①摩萊爾、梅瑟蒂絲、鄧蒂斯、法利亞,都是大仲馬的小說《基度山伯爵》中的人
因此,我邀請我的年輕朋友保爾·博卡熱①和我一起到瓦雷納去,我有把握他會接受的。向這位有才智的英俊青年提議作這樣一次旅行,等於要他從椅子上一躍跳到火車上。
我們登上了去夏隆的火車。
到了夏隆,我們和一個車行老闆講好了價錢,以一天十法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