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劊子手去打仗?”
“我已經對您說過了,他就是托馬斯·米利埃爾公民;請您打聽一下,上校;在整個旺代、在整個布列塔尼,對這個人只會有一個意見。從旺代和布列塔尼起義第一天起,也就是說,六年以來,這個米利埃爾,不論在什麼地方,一直是恐怖時期的一個最活躍的分子。對他來說,恐怖時期根本就沒有隨著羅伯斯庇爾的死去而結束。向上級告發,或者讓別人向他告發那些布列塔尼或者旺代計程車兵,他們的親屬,他們的朋友,他們的兄弟,他們的姐妹,他們的妻子,他們的女兒,一直到傷員和奄奄一息的人,他命令不經審判全部槍決,全部上斷頭臺。比如,在多梅萊,他留下了一條還沒有抹去,而且永遠抹不掉的血跡。八十多個居民在他面前被殺死;一些抱在母親懷裡的嬰兒也遭到了殺戮,這些母親直到今天都在徒然地向上天舉起血淋淋的手臂祈求復仇。旺代和布列塔尼相繼平定,可是並沒有能平息那一股在他心裡燃燒的殺人慾望。一八00年,他還是和一七九三年一樣。因此這個人……”
羅朗看看將軍。
“這個人,”喬治非常平靜地接著說,“因為我看到社會沒有懲處他,那麼就讓我,讓我來懲處他;這個人將死去。”
“什麼!他將死去,死在拉羅歇-貝爾納爾,在共和分子中間,還有他的殺人犯組成的衛隊,劊子手組成的侍從保護他?”
“他的時間到了,他將死去。”
卡杜達爾講這些話的時候神色非常莊重,因此在羅朗的腦子裡已經不存在任何疑問了,不但對他宣佈的判決沒有疑問,而且對這個判決的執行也沒有疑問。
他想了一會兒。
“可是不管這個人的罪惡有多麼大,您以為您有權審判,有權判決這個人嗎?”
“是的,因為這個人也曾經審判和判決過別人了,而且他審判和判決過的不僅不是有罪的人,還是無辜的人。”
“如果我對您說:‘我回到巴黎以後,我就要求對這個人提出控訴或審判。’您會不相信我的話嗎?”
“我會相信您的話的;可是我也會對您說:‘一隻發瘋的野獸會逃出樊籠,一個殺人犯可以越獄。人總是人,沒有不犯錯誤的。他們有時候會判處一些無辜者,他們也可能放掉一個有罪的人。’我要伸張的正義比您的更有把握,上校,因為這是天主的正義,這個人將要死去!”
“您也和其他人一樣會犯錯誤的,您有什麼權利說您的正義是天主的正義?”
“因為在我的裁判裡面有一半是天主的裁判!哦,他不是昨天才被裁判的。”
“怎麼一回事?”
“在一次雷聲隆隆,閃電連連的大雷雨中,我雙手舉起向天主說:‘我的主啊!閃電是您的眼睛,雷霆是您的聲音,如果這個人應該死去,您就暫停十分鐘不要打雷閃電。天空中的寂靜和大地上的黑暗將是您的回答!’接著我把表拿在手裡,一直數到十一分鐘,沒有看見一道閃電,沒有聽到一聲雷鳴……在又一次可怕的暴風雨中,我在一座大山頂上看到有一個人駕駛著一條小船,他隨時都有滅頂的危險;一個浪頭像小孩子吹氣把羽毛吹起來一樣把小船掀了起來,讓它摔落到一塊岩石上。小船粉身碎骨,這個人趴在岩石上,大家都在叫喊:‘這個人完了!’他的父親在那兒,他兩個兄弟也在那兒,可是不論是他的父親還是兄弟都不敢去救他。我舉起雙手向天主說:‘我的主啊!如果您對米利埃爾的判決和我對他的判決一樣,我將救起這個人,除了您以外不靠別人的幫助,我自己也要得救。’我脫去衣服,把一根長繩子的一端繞在胳膊上,一直游到岩石那兒。就好像大海在我胸口下平息下去了,我游到了這個遇難的人那兒。他的父親和兩個兄弟拉住了繩子的另一端。他游到了岸上。我原來也可以把我手裡的繩子系在岩石上,像他一樣回到岸上;可是我把繩子扔得遠遠的,把自己交託給天主和浪濤;浪濤把我輕輕地推向岸邊,穩當得就像尼羅河的河水把摩西①的搖籃推送到法老的女兒身邊一樣。……一個敵人的哨兵被佈置在聖諾爾夫村前面;我和五十個人躲在岡尚樹林裡面。我把我的靈魂託付給天主以後一個人從樹林裡跑了出來,一面說:‘天主,如果您決定處死米利埃爾,就讓這個哨兵向我開槍,可是又打不中我,我也不傷害他,因為您曾經附在他身上,隨後我再回到我的人那兒去。’我向這個共和分子走去,在離他二十步的時候,他向我開槍,可是沒有打中。您看這頂帽子上的槍洞,離我的腦袋只有一寸距離;是天主的手把槍往上撥了一下。這件事是昨天發生的。我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