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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跳上馬背,看著他迅速地越過了他和被阻住的車隊之間的空地。
在這列車隊的側面有一群人;很清楚那是阿特里將軍和他的幾名軍官。
羅朗向這群人奔去,他們在離朱安黨分子大概有三槍射程的地方。
阿特里將軍看見來了一個穿共和國上校制服的軍官真是驚得目瞪口呆。
他離開那群人,迎向使者走了三步。
羅朗告訴了自己的身份,說明他為什麼會在白軍之中,隨後他把卡杜達爾的建議轉達給阿特里將軍聽。
就像年輕人預見的那樣,阿特里將軍拒絕了。
羅朗又回到卡杜達爾那裡,心中充滿了喜悅和驕傲。
“他拒絕了!”在對方能聽見的距離便叫了起來。
卡杜達爾點了點頭,表示他對這個拒絕一點也不感到驚奇。
“那麼,既然他不肯放下武器,”他說,“那就把我第二個建議轉達給他;要和您這樣一位光明正大的仲裁人相稱,我不願意做任何虧心的事情。”
羅朗彎彎腰。
“第二個建議是這樣的:請阿特里將軍向我走來,走到我們兩支部隊的中間;他可以攜帶和我同樣的武器,也就是他的軍刀和兩把手槍,事情就在我們兩人之間解決;如果我把他殺了,他手下的人就按剛才我說的條件投降,因為,俘虜我們是沒有用的;如果他把我殺了,那麼他手下的人可以自由地回瓦恩去,不會受到阻撓。啊,我希望這是一個您可以接受的建議,上校!”
“因此,我為我自己表示接受。”羅朗說。
“是啊,”卡杜達爾說,“可是您不是阿特里將軍;眼下,您只能做他的談判代表;如果這個建議——要是我處在他的位置上我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還不能使他滿意,那麼,我好人做到底!您再回來,我再給他第三個建議。”
羅朗又走了;那面的共和分子以明顯的不安在等待著他。
他把他的口信告訴了阿特里將軍。
“公民,”將軍回答說,“我的行動應該對第一執政負責,您是他的副官,我是要請您在回巴黎的時候在他面前為我作證的。如果您處在我的地位您怎麼辦?您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羅朗打了一個哆嗦;他就像一個在考慮榮譽問題的人一樣神情嚴肅了起來。
過了幾秒鐘,他說:
“將軍,我會拒絕的。”
“您的理由呢,公民?‘’將軍問道。
“因為決鬥取勝的機會是靠僥倖的,而您不能把這些勇敢的人的命運押在您的僥倖上面:因為在這樣一件事情裡面,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負責,每個人都應該儘自己所能來保衛他自己。”
“這是您的意見嗎,上校?”
“以名譽保證。”
“這也是我的意見,把我的回答告訴保皇派的將軍吧。”羅朗又奔回卡杜達爾那兒,把阿特里將軍的回答轉告了他。卡杜達爾微微一笑。
“我已經猜到了。”他說。
“您不會猜到的,因為,這個意見是我對他說的。”
“可是您剛才的意見不是完全相反嗎?”
“是的,不過是您提醒了我,我不是阿特里將軍……那麼我們來聽聽您第三個建議吧。”羅朗不耐煩地問道,因為他開始發現,或者更可以說,自從一開始,他已經發現保皇分子將軍完全掌握著主動。
“我的第三個建議,”卡杜達爾說,“並算不上是一個建議,而是一個命令:我命令我兩百個人後撤。阿特里將軍有一百個人,我也帶一百個人;我們布列塔尼人的祖先已經習慣於刀對刀,槍對槍,針鋒相對地作戰,寧願一個人打三個人,而不願意三個人打一個人;如果阿特里將軍取得了勝利,他就在我們的屍體上走過去,太太平平地回瓦恩;如果他被打敗了,他也將不能再說是因為數量上的原因……去吧,德·蒙特凡爾先生,留在您朋友中間;我讓他們在數量上佔了便宜:您一個人就抵得上十個人。”
羅朗舉起帽子。
“您幹什麼,先生?”卡杜達爾間。
“我有習慣對一切我覺得崇高的事情致敬,先生,我向您致敬。”
“喂,上校,”卡杜達爾說,“最後一杯葡萄酒!我們大家都為各自所愛的,為在地上難以割捨的,為在天上希望看到的,乾了這一杯。”
接著,他拿起酒瓶和那隻唯一的酒杯,斟了半杯遞給羅朗。“我們只有一隻酒杯,德·蒙特凡爾先生,請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