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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他的隨身男僕想出了一個辦法,只重做一隻手套,和他沒有使用過的一隻配成一對。
波拿巴有兩樣酷愛的東西,拿破崙繼承下來了:戰爭和紀念像。
他在軍營裡總是高高興興,幾乎是嘻嘻哈哈的,在休息的時候卻變得臉色陰沉,冥思苦想起來;這時候,為了消愁解悶,他就求助於藝術的靈感,嚮往著這些巨大的紀念像,這些紀念像他已經著手做了很多,並已完成了一些。他知道紀念像是人民生活的一部分;紀念像是他的用大寫字母寫的歷史;一直到幾代人在地球上消失很久以後,這些時代的標杆還繼續站立著;羅馬因為有它的廢墟而仍舊活著;希臘透過它的紀念像還在講話;埃及,這個光輝而神秘的幽靈,依靠它的建築物而聳立在文明世界的入口處。
可是他所最最喜歡的,他所最最熱愛的,是聲譽,是名望;因此他就需要戰爭,這是對光榮的渴望。
他經常說:
“巨大的聲譽,就是巨大的名望;名望越大,傳得越遠;法律、制度、紀念物、民族,一切都會毀滅,可是名望還在,而且還會迴響在以後的幾代人之中。巴比倫王國和阿歷山大帝國毀滅了,賽米拉米絲①和亞歷山大還活在人們心中;由於對他們的聲譽的一再傳播,一個世紀一個世紀地重複、增色,也許他們的聲譽已經變得比他們的實際更偉大了。”
①賽米拉米絲:古代東方傳說中的巴比倫王國的王后,據說古代七大奇蹟之一,巴比倫的“空中花園”即她所建。
接著,他把這些非凡的想法和自己結合起來了。
“我的權力,”他說,“和我的光榮有關,而我的光榮來自於我贏得的戰鬥;靠了征服我才有今天,唯有徵服才能使我維持下去。一個新產生的政府需要幹出一些使人震驚的豐功偉績;如果它不再閃光,它就要熄滅;如果它不再令人感到偉大,它就要垮臺。”
很久以來他一直是一個科西嘉人,不耐煩地等待著征服自己的祖國。可是葡月十三以後,他已經變成一個真正的法國人了,並達到了真誠地熱愛法蘭西的程度;他的夢想,就是要看到法國的偉大、幸福、強盛,成為各民族光榮和藝術的頂峰!在使法國偉大起來的同時,他當然也和它同時偉大起來了,他的姓名也必然地和這種偉大結合在一起。他腦子裡始終有這個想法,對他來說,現實已經消失在未來之中;任何地方掀起戰爭風雲,他首先想到的是法蘭西,把其他一切東西和一切國家置之度外。亞歷山大在伊蘇斯①和阿爾貝爾②戰役以後說:“雅典人會怎麼想?”波拿巴在裡沃利和金字塔戰役以後說:“我希望法國人會對我滿意。”
①伊蘇斯:小亞細亞城市。公元前三三三年,亞歷山大在此打敗波斯王大流士三世。
②阿爾貝爾:亞述古國城市。公元前三三一年,亞歷山大在此打敗波斯王大流士三世。
在戰鬥之前,這位現代的亞歷山大很少關心如果勝利了怎麼辦,而對如果遭到挫折考慮得很多;他比任何人都相信,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有時候會決定一些巨大事件的命運;因此他更關心的是預測各種重大事件,而不是去挑動誘發它們;他看著它們產生,看著它們成熟,然後,等時機一到,他就出場了;抓住它們,控制它們,引導它們,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馴馬師制服一匹烈馬一樣。他在革命時期中的迅速發跡,他所安排和看到的政治變幻,他所操縱的各種事件使他對人類產生了某種輕蔑情緒,再說他本來也並不尊敬他們,因此他嘴邊經常掛著這麼一條格言:
“要動搖一個人有兩根撬棒:威脅和利誘。”
由於他認識到了這句話的真實性,這句話就更加可悲了。
波拿巴有了這樣的感情,他大概不會相信,或者根本不相信有什麼友誼了。
“他不是對我說過很多次了嗎,”布利埃納說,“‘友誼只不過是一句空話;我誰也不愛,甚至我的同胞手足也不愛……也許我對約瑟夫稍許有點兒感情,而且,即使我愛他的話,也只是因為這是一種習慣,他是我的哥哥……杜洛克①,是的,我喜歡他,可是為什麼喜歡他呢?因為我喜歡他的性格,因為他冷靜、刻板、嚴肅,而且杜洛克從來不掉眼淚!……再說,我為什麼要愛別人呢?你以為我有真正的朋友嗎,我?只要我還是保持我現在的地位,我是有朋友的,至少表面上如此;可是有朝一日我倒黴了呢,您等著瞧吧!樹木在冬天的時候是沒有葉子的……喂,布利埃納,讓婦女們去哭鼻子吧,這是她們的事情;可是我,我可沒有那麼容易動感情;手要辣,心要狠,否則就不要打仗,不要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