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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秀收了刀,立在亭外,神色戒備地觀望四周。
曲拿鶴喝口茶,細細打量她。
她將長髮簡單束在腦後,似乎沒剛才那般嬌弱慵懶。寬大的繡袍讓她看上去纖細而……虛弱?
他揉了揉眼,不覺得虛弱二字能用到這個矯健英姿的女子身上。聽她話中似有諷意,他嘟起嘴開始抱怨:“木默,你根本不在魯王府,害我找了五天才找到這兒。”
藏於寬袖內的手微僵,垂下眼,見他拿起桂花糕塞進嘴裡,她心頭哼了哼,淡淡道:“不想住那兒。倒是你,怎會找到城外來?你……可有拿那刻有木字的石子讓守城衛兵帶路?”
“沒有。”他的頭搖得非常乾脆。
她奇了,“……為什麼?”
“我多問問人就知道魯王府在哪兒,幹嗎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兵兒帶路……啊,我不是罵……”
“我知道。”聽他這麼說,她微微一笑,暫時忘了不快,“那你又怎麼會找到城南郊外來?魯王府的人告訴你的?”
“嗯。”這次,他點頭也乾脆。
“難怪……”她若有所思。她原本是住魯王府的,在沒發生“那件事”之前啊。自從搬來城南別苑,她已有半年多未踏進魯王府了。嘆氣,她抬眼——“啊!”
她小小受驚,瞪著突然放大的變形臉——塞滿了桂花糕的脹大圓臉,“你、你靠這麼近幹……幹嗎?”
“你有心事?”一邊嚥著糕點,還能一邊吐字清晰,且一點桂花糕的粉沫也不落下,他吃東西的功夫……高啊。
“還、還好。”她毫不掩飾地皺眉,拉離兩人的距離,瞪他,“說吧,這次為什麼跑到大都來避難?不過你放心,我會管你吃管你住的。”
她戒備似的跳遠讓他有些暗驚,沒細想,深吸口氣重重吐出,他無奈苦笑,“我娘啦,這次是為了躲我娘。說來也奇怪哦,木默,這兩年我被人誤會的次數越來越少了,照理我娘應該高興才對。可我娘居然說……說……”
“說什麼?”她問,語中竟有一絲期待。
期待?自從“那件事”發生後,這世上還有什麼值得她去期待?還有什麼呢?
長秀瞥了眼亭內,雖四下觀望,耳朵卻不知不覺側向談話的兩人。
“娘說……娘說她為我收拾了二十多年的麻煩,她煩了,說我已經二十四,應該娶一房媳婦管管了,最好讓媳婦幫我收拾麻煩。我哪裡惹麻煩啦,娘真是!”小小抱怨一句,他拈起兩顆胡桃扣玩,“甚至還……還……”
“還什麼?”不覺走前一步,她追問。
“還逼我,威脅我,說我若不在今兒新年娶一房媳婦,她就把以前推辭掉的縣尹老爺千戶老爺城外大地主劉老爺全部請來,讓他們來收拾我。你說你說,這是一個當孃的會對兒子說的話嗎?嗚……我就知道,三個孩子中,她最討厭的就是我。”“所以,你就……”
“我就嚇嚇我娘,離、家、出、走。”
“……”
“木默,你真的會管我吃管我住嗎?”起初他也沒想一定要到大都來,在路上仔細想了想,武昌是不能去了,大哥神出鬼沒的,難保不會逮到他。最遠的朋友就是木默,既然要跑,這次就給他跑得遠點,讓娘乾著急。
“……你,打算離家出走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等娘氣消了我再回去。”他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地答道。
“……你怎麼知道你娘消了氣?”她的眼神好……懷疑啊。
“不知道,等我有想回家的念頭,我孃的氣應該就消了。”
“……”她是沒所謂,這兒不差他一人吃住,況且,他們是朋友呢。
想到朋友,她笑了笑。
這人的笑臉沒變化呢,上彎兩月弦,下彎上弦月,就連性子也沒見成熟多少,大男人與孃親玩離家出走的戲碼,真……怎麼說他呢,還是那麼逗趣,甚至帶上一點……瘋顛吧。
沒變化嗎?她低頭看看自己的掌心,突地抬頭問:“拿鶴,若你遇到很煩很煩的事,會怎麼辦?”
“嗯?”他微訝地看她,也不問她為何這麼說,爽快答道,“很煩的,就躲得遠遠的,不讓煩人的事找到我。很煩很煩的呢,就表示我必須要解決它了。直接面對它,然後解決它,解決掉很煩很煩的事,就等於拔了眼中釘肉中刺,以後逍遙快活就任我自由啦!”
“……”
她低頭沉默,讓他誤以為回答不夠精準,看了眼長秀,視線再回到木默身上,他放下胡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