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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被木默撿回王府,他會去尋找一樣東西,他來中土也是為此。然而,跟隨魯王……準確點,隨在木默身邊七年,看著她由一個小姑娘長成顏色如玉的少女,他竟有些捨不得了,捨不得……離開。
這些年他仍在找,卻並不如想象中那般急切,如果真找不到那樣“東西”,他倒不介意永遠做木默的護衛,反正他沒什麼親人,留在中土,看著她出嫁也不錯。
出嫁啊……木默的心裡,應該已經有人了……
出了一會兒神,他的碗中已被殷勤過頭的曲拿鶴堆滿菜。
“長秀。”盯著碗中越來越高的菜,長秀忍不住回答。若再不回答,他的碗裡只會越來越多,“我今年二十,與你同齡。”
“長兄,能認識你真是小弟的榮幸。”彎眼帶笑,曲拿鶴對他抱拳一拱,隨即不再夾菜,埋頭吃起來,活像十天沒吃飯的饑民。
盯他半晌,木默突然開口:“這菜很好吃嗎?”她可不覺得這茶樓的廚師能有多好火候。
“啊?”曲拿鶴抬頭,笑笑地看她一眼,點頭,“是啊是啊,很好吃。”
這木姑娘很厲害,他很佩服的。她今天穿著天藍納石綿袍,眉目秀美,帶著微微傲氣,嗯,是個很漂亮的姑娘。老實說,他沒想到今天會在這兒遇到她,他本打算乘船回家的……
“曲……”
“曲拿鶴,我叫曲拿鶴。”見她凝眉頓口,以為她未記下他的名字,趕緊提醒。
她一笑,爽朗道:“我知道,你今年二十,我十七,喚你一聲曲兄可好?”
他有些呆,搔了搔頭,才不好意思道:“好,隨便,隨便。”
她很不拘小節呢。方才只是眼饞她桌上的菜,沒想過她會邀他一起吃飯。是不是他的笑容令她感到親切,所以才會邀他……啊呀——
他臉色倏變。
他可沒忘自己為什麼會流落到此啊。如果不是惹了麻煩,他也不會被阿孃一腳趕出家門,讓他順江飄流避“風頭”。這木姑娘邀他共餐,該不會……他又惹到麻煩啦?
不要,不要,避風頭避出麻煩,他會被阿孃吊起來……抽打啊。
偷偷覷她,再偷偷瞟長秀,見兩人齊齊望著他,臉皮僵硬起來。
“你們……你們看我幹嗎?”
“你的臉色不好。”長秀眼中懷疑更濃。
“哪……哪有,我……我嚥著了,咳咳……”趕快裝聲,他暗吞口水。
木默突地一笑,“曲兄你儘管吃,這一頓我請。”秀目含笑,她擺袖招來小夥計,又叫上五盤犖菜。
她隨在王爺身邊打仗行軍,性子多多少少染了些豪氣,方才瞧他笑得順眼,又眼露饞意,當下不及多想便揚聲邀他一起用飯了。既然話出了口,她也懶得再去想為什麼。與陌生男子同桌吃飯的情況不是沒有,她也不介意。
這人與長秀同年,卻比長秀少一份沉穩。他的樣貌極討人喜歡,特別是笑起來時,眼睛像上弦的兩彎月牙,不薄不厚的唇則像下弦的彎月牙,看上去非常親近。布衣布褲布鞋看得出他不是富貴人家,但無妨,她看得順眼,請他吃一頓也不為過。
“我……我待會要乘船走了。”曲拿鶴咬著筷子,思量半晌才道。
他的意思非常明顯,無論她是有目的還是沒目的,他吃了這頓就跑路,他們之間也不可能再有機會相遇了。
她仍是笑,“哦,曲兄哪裡人?不是武昌人?”
見她的的確確僅是興致所來邀他共餐,他暗暗吸口氣,放下剛才升起的微微不安,“我不是武昌人,我家在江上游,漢水邊的一個非常非常小的縣城裡,木姑娘,就算我說了縣名,你也可能沒聽過。”
她點頭,也不多問,只道:“你來武昌是探親?”
他又吞了下口水,趁小夥計上菜的當口,偷偷打量她,“不……不是探親。”
“你一人來此?”她衝長秀一笑,轉頭看他,帶起烏髮輕擺,辮後珠玉叮噹作響。
“是……是啊。”他再瞄她,見她眸光流轉,並不專心於他一人,只當他是個過路人般隨意問話,心中又寬了寬。
這一頓,他吃是應該沒什麼……危險吧。
“曲兄為何會一人來武昌?”
他聞言,突地跳了跳肩,撇起嘴,不知該不該說真話。
他一向不愛騙人,為人老實又厚道——這是娘說的——其實,他也一直把這些當成自己的優點看待,只不過,聖人也會有不足的地方,他凡人一個,優點之外有那麼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