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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十七年的生命裡,王爺才是無所不能的男子,又哪能容旁人戲弄。心頭微微鄙笑,她傲心再起,不由諷道:“本姑娘就算要嫁人,也不會嫁你這種……”上下打量,她微微頓了頓,嗤笑,“不能跑不能跳的,哼!”
不能跑不能跳?
他嗎?
曲拿鶴看看木默,見她瞥開眼,再瞄瞄長秀,見他眸中露出毫不掩飾的輕鄙。
咦咦,他們好像很看不起他耶。這有點侮辱人哦,雖然他是不怎麼厲害,學藝不太精,隨便跑跑跳跳倒馬虎過得去呀……
嗚……這姑娘是帶刺的!
許是他的表情太可憐,可憐到同為男兒身的長秀也忍不住替他說話起來:“小姐,咱們該回去了。”
簡言之,他不值得木默逗下去。
“王爺監察水利未回,我這麼早回去幹嗎?”俏皮皺起瓊鼻,木默晃動烏辮,將墜於髮尾的珠玉挑到肩上把玩,“曲兄,你要怎麼回去……嗯,再被你娘踢?”
呼——暗暗在心中吐氣,見她略過方才挖苦的話題,曲拿鶴竊竊一笑,向小夥計討了乾淨的新筷,搖頭道:“不會啦,這麼長時間,娘應該已經說服縣尹大人了。”
“你娘……很疼你呀。”看他沒事人般地吃起來,木默突地放低了聲音。
分神瞄她,他連連搖頭,“不不不,木姑娘你一定沒有兄弟姐妹對不對?我告訴你呀,只要家中有超過三個的孩子,阿孃絕對是隻疼最大的和最小的,中間那個一定是爹不親孃不愛,哥哥妹妹沒事就拿來欺負的。可憐我,你瞧你瞧……”他點點鼻尖,“我就是中間的那一個。”
他的話讓她臉色微變,又極快地笑起來。
與其說她對父母的記憶是模糊的,倒不如說根本沒有記憶,在她的印象中,只有王爺疼她愛她教她。
兄弟姐妹?哼,哪根蔥啊!
她不再說話,靜靜看了看江上,見渡船拉起風帆,繞回眼神,見他吃得不亦樂乎,不由伸指點點他的肩,“喂,船走了!”
“啊?”咬著一截茄子抬頭,他轉頭,突地大叫,“慘了,這是今日的最後一渡,過了就得等明天才有船,死了死了,木姑娘,我走了,謝謝你的飯,走了走了!”
跳下茶樓,他邊跑邊回頭,同時不忘附贈一張上彎下彎的月牙般笑臉,揮手大叫:“木姑娘,下次有機會,我請你吃飯啊。順便送件小玩意給你,我這次走得急,身上什麼也沒帶,下次,下次我一定送你。”
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如同兩人真會再次相遇一般。
木默笑著搖頭,並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他只是今日遇到的一個小插曲而已,回頭當笑話說給王爺聽聽,她又怎會記得他。不過,此時她倒想看看——看他如何趕上那艘已經起帆滑入江心的樓船。
盯著急跑後突然飛躍的身影,她倏地凝眸。身邊,長秀沉穩的臉上飛快閃過一絲訝色,雙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腰後的彎刀。
矯健的身影在凌空翻轉三圈,穩穩當當……啪答——危險萬分地勾掛在船沿上。
“船家大哥,救命,救命!”
隱隱聽他叫了兩聲,隨後被嚇去半條魂的船伕拉上甲板,又聽船伕罵了句:“你小子找死啊,這麼遠也敢跳,不怕掉到江裡淹死!”
樓船漸行漸遠,江風中似乎傳來他的道歉聲。
木默沉色半晌,突地一笑,轉向長秀,“他吊在船沿上,是不是很像……嗯,掛醃魚。”
“是的,小姐。”長秀拉出極細微的笑容,移至刀柄上的手慢慢鬆開。
這小子跳躍功夫不錯,應該有些輕功底子,但後勁不足,否則也不會像鹹魚般吊在欄沿上。
“他……很有趣。”
“是的,小姐。”長秀轉身,招來店夥計付了銀鈔,走到她身後道,“咱們該回去了,小姐。”
木默點頭,負手於背,緩步下樓。
曲拿鶴嗎,好,她應該不會忘記他的名字。但,他們不會再相遇了。
第2章(1)
兩年後——
元,大德元年。(元貞兩年後,元成宗改年號為大德。)
武昌路,江水滔滔,生生不息。
六月,黃鵠磯頭的喧鬧大街上,車馬交行,各色商鋪林立,小販往來,酒旗迎風。
“小姐,小姐!”腰懸細刀的年輕男子追著一位華服姑娘,臉上是抹勸慰。
“我這麼大的人,能走到哪兒去,你讓我靜一靜好不好。”女子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