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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無極瞪她,不知怎地,看她笑容愈清朗愈甜美,他胸口便揪得愈緊。“這跟有沒有用沒關係!”他粗魯地反駁。“是我不該那樣突然大喊,嚇著你了。”
“不,不,不對的人是我,是我不該──”
“別說了!”他制止她。“我抱你回房吧!”
語畢,他逕自攔腰將她抱回她房裡,小心翼翼地將她放上床楊,替她調整枕頭的角度,讓她舒舒服服地靠坐著。
他的動作好輕,好溫柔,溫柔得教她幾乎心碎。
她覺得自己彷彿又要哭了。
“喝點茶,壓壓驚。”他替她斟來一杯茶,遞給她。
她捧著茶杯,慢慢啜飲幾口。
他默默凝望她。
喝了茶,她心神略寧,抬頭朝他一笑。“方才真是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擾你們的。”
“你都聽見了?”他嗓音沙啞。
“嗯。”她點頭,臉色一下紅一下白,半晌,才又勉強一笑。“她……就是芙蓉姑娘嗎?”
“嗯。”
她心一沉,表面卻繼續微笑。“她還在你房裡吧?你快回去吧,別讓人家等太久。”
封無極不理會,起身端來一盆清水,替她洗淨手上的傷口。
“我可以自己來。”她想縮回手。
“你看不見,不方便!”他低斥。
月姬無奈,只得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輕輕地替她清洗傷口,然後拿手巾擦乾。
他為何要對她如此溫柔?
她一面感受著他手上的動作,一面絕望地尋思。
他們是八竿子絕對打不到的兩個人,她很快就會離開這裡,兩人或許永遠沒機會再相見……他為何要對她這麼好?
他會讓她無法輕易忘了他啊!
“你在想什麼?”替她洗淨傷口後,他仍握著她的手。
她覺得掌心發燙,想抽回來,又覺得好似……有些難捨。
“你方才會哭,是因為覺得自己很沒用嗎?”他又問。
“啊?”她怔住。
“你是不是很為自己看不見而煩惱?每天摸黑過日子,不好熬吧?”他儘量問得輕描淡寫,她卻從其中聽出掩不住的關懷意味。
他是在擔心她,怕她因為眼盲而挫折,甚至因此輕賤自己。
他是這麼想吧?她可以感覺得到。
而這份體會,令她更加柔腸百轉起來,糾結得難受。
“我已經……習慣了。”她刻意用輕快的口氣回應。“開始是有些不方便,千過適應了之後,也還過得去。”
“你的眼睛究竟怎麼了?是生下來就看不見嗎?”
“不是的。”她搖頭。“是三年前一次意外,我中了毒,也許是治療太晚了,餘毒沒法完全清除,才會壞了我的眼睛。”
“你中毒?”封無極擰眉。“怎麼回事?”
“三年前,我娘率領我們七聖女到衡山參加一場武林盛會,回程時經過一處縣城,見當地居民飽受幹早之苦,連年饑荒,我們便為他們辦了場祈雨的祭典,後來果然降下大雨。縣官很是高興,宴請我們道謝,沒料到酒水裡下了毒,縣官喝了,我也喝了。”說到這兒,月姬微微苦笑。
封無極不發一語,神情忽地僵凝。
月姬沒察覺,幽幽續道:“幸好我娘她們見情況不對,都沒喝酒水,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哪裡還有大幸?她怎能如此看得開?
封無極暗暗咬牙。“你說的那處縣城叫什麼名字?”
“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許縣吧。”
許縣!
封無極眼神一暗。果然便是當初左右護法救出土壇主的地方!
那時土壇主是那縣官身邊的主簿,因為看不慣縣官暗中勾結地方糧商,趁大早時囤積食糧,發災難財,拚死諫過幾次,不料縣官不但不聽,還將他打人大牢,折磨得他奄奄一息,幸而左右護法偶然經過時救了他。
那毒,便是左右護法投入酒罈裡的,說是這貪官既然敢發乾旱財,就讓他一安死在毒水下……
“怎麼了?你為何不說話?”月姬總算發現他不對勁。
他無言地望著她失去瞳神的眼眸。
她的眼,是天魔教的人弄瞎的,等於就是他這個教主……
封無極倏地咆哮一聲,掐握雙拳,胸膛湧起一股壓抑不住的懊悔。
“你是不是想回房了?”她誤會了他的焦躁。“沒關係,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