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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整點事出來,上次還有個病人家屬拿攝像機來拍我們,打算隨時跟我們算賬來著。這世道,什麼人都有……上輩子壞事做多了這輩子才做這行的,我呸。”她把茶葉沫吐到了外面。
塗苒坐在她的辦公桌前笑,翻看面前的排班記錄:“白衣天使嘛,得有點犧牲精神。”
那醫生問她:“你幫我看看這週六排班嗎?”
塗苒看了看:“沒,行政班。”
那醫生抱怨:“週六有酒席,得給人送人情去,今年金豬年,趕著結婚的小年輕可真多。”
塗苒問:“你們科室誰結婚呀,小劉?”
女醫生搖頭:“兒科的,李院長的姑娘。”
塗苒一怔:“李初夏?她不是早結了嗎?”
女醫生笑:“這事你也知道啊?”她壓低聲音,“大姑娘自個兒條件好眼光高,上次找了個公務員,老頭子副市級的,可惜快結婚的時候黃了,現在東挑西撿挑上個心外的小年輕。你說她要找也找咱們骨科的啊,都一樣累,至少錢多吧,咱們醫院的單身漢都隨她挑的,就衝著未來泰山,誰不願意呢?挑個心外的做什麼,又累又忙,回扣少,風險高……要我說,就別找醫生對了,不知道怎麼想的。”
事不關己,塗苒卻聽得心裡咯噔咯噔的,有點弄不清怎麼個狀況,之前還以為李初夏那一出早就了結,至於送喜帖受邀參加婚禮的事,陸程禹一直沒提,她也不問,想問也不知如何開口,就這麼擱起來。她後來動了點小心思,趁陸程禹不注意,把李初夏的喜帖藏進一本巨厚的醫學專業書裡,因為那請柬上有李初夏的婚紗照,既然有人家的照片,也不好隨便和舊報紙一起扔進垃圾桶,若是有人想睹照片思人,必定會四處翻找,若是找不著,指不定還會來問她。
可是數月以來,據她觀察,那本書似乎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於是她一直猜測,初戀情人的婚宴,陸程禹究竟有沒有去過。
沒曾想,今天卻得到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
塗苒起身告辭,那女醫生盯著她的肚子:“你下次找我咱們可以約在外面見。懷孕了,沒事別往醫院來,傳染病多。”
說來也巧,今天這麼告誡過她的還有另外一人。
來醫院前,塗苒去商場買了點東西,出來,天就下起了雨。深秋時節,連日來陰雨綿綿,好在她隨身備著傘。商場離著醫院尚有二十來分鐘的步行距離,如果從側面的巷子穿過去,還要近些。才走到背街,一輛車子從身邊呼嘯而過,濺起路旁數滴泥水落在她的褲腳上。她彎腰去擦褲子,風大,將手裡的傘整個吹翻過去,她淋著雨,伸手去弄雨傘。
身後有輛銀白色豐田滑過來,漸漸停下。
塗苒起先沒在意,那車子的主人輕輕按了下喇叭。她朝裡一看,李初夏搖下車窗:“我看著像你,”她說,“雨有些大,你要是去醫院,我可以載你過去。”
塗苒沒多想,道了謝,拉開車門坐進去,帶進一身寒意。
微妙又尷尬的氛圍隨之而來,李初夏明顯不大自在,塗苒倒是若無其事的靠在椅背上,至少她得看起來若無其事。
車裡飄蕩著低柔歌曲,海浪拍打著沙灘的前奏和窗外的風雨飄搖極為應景。塗苒笑了笑:“這歌真好聽。”
李初夏笑得很輕:“是嗎?”她瞟了眼對方微隆的腹部,終是說道:“恭喜,有五個月了吧。”
“嗯,快六個月了。”
李初夏沉默片刻才說:“去做產檢嗎?”
塗苒隨意道:“不是,去辦點事,順便看看陸程禹在忙些什麼呢。”
李初夏若有似無的“嗯”了一聲。
塗苒見她沒再說話,就靜靜地聽歌,那歌似乎翻來覆去唱了好多遍,她覺得奇怪:“好像整張cd裡只有一首歌。”
李初夏又“嗯”了一聲,才說:“現在流感期,醫院這種地方少來吧。”
塗苒笑笑,認真道:“謝謝你。不過工作的事,有時候真的身不由己。”
李初夏沒說話,塗苒又去聽歌,反反覆覆的真的只有這麼一首。
也許感情的事,有時候的確心不由己。
艱難的抉擇(四)
塗苒那天辦完事就去找陸程禹,他正巧要上手術檯,一時匆匆忙忙說了幾句話,陸程禹就讓她趕緊回去,仍是重複之前的話:醫院不是什麼好地方,沒事別往這兒跑。除此之外,他的表現並無異常。
塗苒心說大概這些做醫生的職業病就是潔癖,顯微鏡一樣的眼神,可以把病菌無限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