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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的什麼?”
“薔薇,”她答,“你們家這邊西曬,到時候葉子長起來,能遮遮陽。”她一直愛說“你們家”,之前說“你們家客廳地板放沙發那一塊兒都給磨壞了”,於是沒多久,沙發跟前多了一塊淺杏色的地毯,後來舊的深色沙發罩也給換了,搭了一塊純白棉質布料,電視櫃上的青花瓷盆裡扔進了幾枚彩色石頭,一尾小魚遊弋其中,牆邊桌上多了樹盆綠葉植物,還有一些裝著各種小事物的收納盒……一天變一點,陸程禹起先沒在意,直到一天,偶然發覺家裡的光線似乎變得亮堂了。家居還是那些個,然而看起來卻大不一樣了。
兩人一起住的日子沒多久,陸程禹又發現,塗苒有個特點,如果家裡亂了一點,她便像是寢食難安的樣子,脾氣會有些急躁,一聲不吭,只埋頭做事,如果一切收拾停當,就會雨過天晴。這也沒什麼,只是她又有歸納癖好,比如所有的電器說明書和附帶的零配件要放一個抽屜,工具一定不能亂扔有專門的櫃子去裝,各種文具要仔細的分類放在書桌旁的收納盒裡,穿過的內外衣物,淺色的深色的都要分開來放,浴室裡放了好幾個衣物收納籃,陸程禹有時候分不清哪個裝什麼,還是像以前那樣把換下來的衣服胡亂塞在一起。塗苒發現了,一定會拉著他重新放妥。
陸程禹對此有些煩躁,就像是失去了自由,塗苒振振有詞:“我白天上班,休息的時候也沒法閒著,家裡是我收拾,衣服是我洗,你得體諒我,珍惜我的勞動成果。”
陸程禹指出:“亂一點就亂一點,又沒讓你每天打掃,你這是潔癖。”
塗苒說:“你才潔癖,每天從醫院回來就洗澡,”停了一下又說,“這個習慣請繼續保持,不然我沒天還得用消毒液擦地抹傢俱。”
洗完澡吃完飯,陸程禹想坐在沙發上看會兒電視新聞,沙發上一堆化妝品,又是香水又是指甲油,他沒地可坐,就說:“雙重標準,你自己的東西就可以到處亂扔。”
塗苒伸手扯了扯沙發罩,擺弄了一下那些瓶瓶罐罐,又撿了幾片落了半黃的大樹葉擱在旁邊,跑去拿了相機來拍照,完了遞給他看:“你不覺得這種色彩組合很有意境嗎?”
陸程禹心想,和女人較真,就是在浪費時間。
晚間,兩人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塗苒不愛連續劇,所以體育頻道和新聞隨便陸程禹轉。塗苒看電視不是看,只是聽聽,有時候手裡撈一本書來讀,現在又做針線活。陸程禹見她拿了幾片色彩斑斕的花布,還有不知道哪裡扯來的棉花以及硬紙板,組合組合,沒多久就縫好了一個圓柱體,還帶了蓋子。她把堆在一處的瓶瓶罐罐擱進去,說:“這下好了,你沒話可說了。”
陸程禹見她手指纖細動作靈活,忍不住誇了句:“還行,可以上臺幫忙拉線了。”
塗苒得意的笑起來:“我記得以前聽人說過,做外科醫生的條件是獅心鷹眼婦人手,給我看看你的手,是不是和女人差不多呢?”
陸程禹把手遞給她。
塗苒拽著他的手看了看,又把自己的手貼上去比較一番:“比我的大這麼多,不符合條件嘛,小醫生,你能做給人做手術嗎?”
她的指腹很軟,陸程禹覺得掌心像是被羽毛拂過一樣,透著點癢絲絲的麻,便說:“其實我不是醫生。”
塗苒笑道:“那是什麼?”
陸程禹極其自然的反握住她的手:“待會兒告訴你。”說罷,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
塗苒一時不備,心裡便有些亂,手不由輕輕往回縮了一下,只是並無得逞,停了片刻才問:“是屠夫嗎?”
陸程禹低笑了一聲,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又看了看她,說:“晚了。”
塗苒說:“你還能再看會兒書。”
陸程禹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今天不想看。”
塗苒不吱聲,陸程禹也沒說話,兩人便這麼坐著,氣氛有些尷尬,過了一會兒,聽見手機響。
沒人去接。
塗苒小聲說了句:“你的。”
陸程禹往鈴聲傳來的方向看了眼,這才放開她的手,起身,走去外間的鞋櫃上拿手機。
這個電話不短。打電話來的是一位夜間值班的住院醫師,言語間磕磕巴巴。陸程禹等不到他說完,徑直提了幾個問題,得到相關的答覆以後便掛了電話,他從門邊的掛衣架上取下外出的衣物迅速換上,臨出門時站在那裡說了聲:“我去醫院了,”等了一會兒,沒聽見裡面有人吱聲,便又折回來。
客廳的燈已經熄滅。
塗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