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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靈真君他……”
芳準沒有說話,只將那荷包的繫繩拿在手上繞圈,一圈兩圈三圈,他突然低聲道:“無論為師告不告訴你,最後結果都是一樣。既然如此,何不先開心地生活一些日子呢?提前知道的事情越多,越不會快活。”
胡砂眼睛忍不住紅了,顫聲道:“不一樣!怎會一樣……”
“你是覺得,為師當初在山下見到你,得知你不是海內十洲的人,應當立即將青靈真君的事情告訴你,你便不用在清遠浪費這麼些時日了,對麼?”
他語氣柔軟,卻問得犀利。
“當然……”胡砂說到一半,突然哽住。她要怎麼說呢?是的,她確實浪費了時間?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在她來說就像過眼雲煙,說丟就丟,完全無感?
她說不下去,最後頹然坐在床邊,失神地擰著兩手。
芳准將她一把撈起,笑道:“何苦在這裡乾坐著,和師父走吧!”
胡砂來不及拒絕,就被他一陣風擄走了。
仙人平日不吃飯,但不代表他們就不能吃。
芳準依窗遠眺,面前放著一罈梨花釀,並一碟新鮮藕片,吃得清雅。胡砂面前放的卻全是肉。紅燒肉、小炒肉、烤肉、罈子肉……她看著就覺得沒胃口了,只吃了兩塊,便在那裡發呆。
“咦?不合胃口嗎?”芳準很奇怪。
胡砂悶悶地看著他面前的酒罈子,低聲道:“師父,酒好喝嗎?”
芳準眉頭一跳:“味道不錯,要來一杯麼?”
“……會不會醉?”
“醉了有師父在呢。”
他給她倒了一大杯,笑道:“常說借酒澆愁,你如有煩心事,來喝酒便錯不了了。”
胡砂一言不發地一口喝乾,只覺吞了一團冰冷的東西下去,到了胃裡騰地燒起來,火焰一直燒到喉嚨口,臉色登時變了,求救似的看著芳準,用眼神示意他趕緊給她一杯水。
芳準哧地一聲輕笑出來,一隻手支著下巴,另一手卻無比自然地又給她倒一杯,輕道:“想不到你喝酒也是個痛快人,再來一杯。”
胡砂連喝了兩杯下去,過一會,只覺心跳的老快,眼前的東西微微旋轉起來,這時再抓起杯子,已有些分不出到底是酒還是水,只覺喝著很舒心,方才堵在胸口的一團悶氣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師父……為什麼先前不告訴我呢?”她鬱悶地攥著酒杯,喃喃問著。
芳準淡道:“那你先告訴為師,青靈真君究竟要求你做什麼。”
胡砂搖了搖頭,大約是喝多了,情緒有些控制不住,嘴一扁就要哭:“……我不能說!會下地獄的!”
“有師父在,你怎會下地獄?”他的聲音聽起來極溫柔。
胡砂捧著腦袋,頭暈暈的,眼前的東西好像也有點模糊,嘟噥道:“可是……明明先前是你說的,他身為真君,與眾不同……師父你也不過是個真人,真人和真君……聽起來還是後面的威風點,我……總之我聽他的沒錯。”
芳準不由失笑。
“你不說,那就讓為師來猜猜。”他將酒杯放在唇邊,似飲非飲,似笑非笑,“他讓你去取金木水火土成套的天神遺物其一,並約定了十年時間為限,為師說的可有錯?”
咣地一下,胡砂手裡的杯子摔在桌上,她一個激動便要跳起來,誰知腳下不穩,仰面朝後直直摔落。芳準只來得及抓住她一根小辮子,將她的髮帶給扯斷了。他又笑又氣,趕緊過去扶她,卻見胡砂躺在地上,眼淚汪汪,喃喃道:“不是十年,是五年!他……他居然偏心?!”
這和偏心有關係嗎?芳準搖了搖頭,將她拽起來往椅子上一放,只覺她渾身軟綿綿的,顯是沒了骨頭,稍稍一晃便癱在桌上爛醉如泥。
芳準嘆道:“怎麼才兩杯就醉了?”
胡砂臉色酡紅,閉著眼也不知喃喃說些什麼,突然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盯著他的臉,低聲道:“你、你怎麼會知道?難道師父你也是……”穿過來的?
芳準道:“胡砂,你不是第一個來海內十洲的海外凡人,只怕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光為師認識的,和你一樣情況的人,有兩個。”
胡砂頓時激動了,使勁抓住他的手,連聲道:“還有誰還有誰?我認識嗎?”
芳準想了想,到底還是搖搖頭,只道:“多年不見,現在也是行蹤渺茫了。”
原來世上還有與她一樣倒黴的人,想到這一點,胡砂心中倒也沒那麼難受了。俗話說,有人陪著一起倒黴,總比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