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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的……”
“嗄?”林芳苒氣死了,敲他一記,“我真不知道你腦袋瓜子裡成天都在想些什麼?什麼短袖子長袖子的,你懂什麼啊?”
她踱了兩步,站到小六兒面前,“總之,我不管他是要斷你的袖子,還是要斷你的腦子,明天一早,我們就起程甩掉他們。”
“明天一早?這麼快?”
“還快?你沒見他身邊那個黑臉大個子……”
“他叫荊烈。”小六兒提醒他。
林芳苒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知道,反正,就是他,你沒見他臉上已經露出殺氣了嗎?你還傻。”
“殺氣,你說他們要殺我?”小六兒越來越糊塗了。剛才,他真真是提了一口氣,怕西門大哥的好只對此刻的自己。
然而,現在,一顆心,也不知道是提得更高了,還是放下去了。西門大哥與他,他一直認為是投緣的。正因為如此,他對他,或者說,他們彼此,才覺得對方比任何人更為親切。
他懂他的寂寞,他懂他的抱負,是相知相契,而為知己。
然而,就是林芳苒的那些問題,讓他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內心。他真當西門大哥為知己麼?或者,是更為親密一些的哥哥?
這些,夠嗎?
要他說“斷袖之癖”這幾個字,著實為難。
然而,說時,心裡卻隱隱而亂,彷佛有些什麼改變了,卻又沒有。因為一句否決,而產生點滴失落,或點滴放心。
這矛盾的心情,欲蓋彌彰。
反而是性命兩個字,在他眼裡卻看得輕了。
“別呆愣著了,快回房收拾東西,今晚養足精神,趁現在西門慕風病體未愈,荊烈分身無暇的時候,我們趕快走,走得越遠越好。”
越遠越好。
他要離西門大哥越遠越好?
小六兒退到床邊,坐下來,將手肘撐在曲起的膝蓋上,翻看著自己的掌心。
西門大哥的力量就是藉由這一掌打出去,打在衛天止的腿上。
“還看?快點兒回房收拾東西啦!”林芳苒敲他一記。
“好了,我知道了。”小六兒突然收起手掌,拉開被子,矇頭而睡。
林芳苒瞪大了眼,“你知道什麼?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耶。
她嚷了半天,床上的人兒也無半點兒反應。
林芳苒洩氣地咕噥一聲,走出房間。
算了,被小六兒睡過的被子,她還能舒舒服服地睡到天亮嗎?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夜幕輕輕張開,喧囂緩緩退去。
昏暗的房間裡,月光悄悄透過窗戶射進來。
小六兒緊閉的眸子倏地睜了開來。他的身子沒有動,眼睛盯著牆角好半晌,才慢慢地坐起身來。
苒姐說,西門大哥對他——
是大哥啊,他想取自己的性命?
可是,對於大哥來說,這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嗎?為何還要多此一舉的關心他,籠絡他?
那些病床前的溫言淡笑,那些好事者面前的無聲縱容,那些毫無拘束的歡聲笑語,難道,都是假的?是裝的?
是他內疚,不忍,所以才這麼做的?
大概,是這樣的吧?
因為只有如此,才能夠理解,他,堂堂錦衣侯,為何會對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乞丐折節下交,為何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他的任性吵鬧。
小六兒咬住下唇,唇下起了輕微的齒痕。
他吃痛,猛然鬆了口,一咬牙,跳下床來。
他才不要逃呢。
若大哥真要殺他,他能逃到哪裡去?
他,小六兒,死也要落個明白。
他要去問他,要問個清楚,到底他和他結了怎生的仇怨?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西門慕風窗前。
因為夜深,屋裡很安靜。看起來,應該是睡去了。
小六兒怔怔然地恍惚了片刻,忽然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這樣躊躇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舔溼手指戮破了窗紙。
屋子裡黑糊糊的,連一絲月光都不見,讓人無端心慌。
許是因為太過緊張了,他一個不留神,下巴磕著了窗欞,“咚”的一聲,在靜夜裡聽來,格外驚心。
他蹬蹬地退了兩步,窗扇卻“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