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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攏共才五十來人。連順舟並不愁兵少,只要他回一趟上杭連家堡,他有把握將自己的手槍連滾成一個大雪球,別說擴成第四縱隊的“第九支隊”了,就是擴成紅四軍的“第六縱隊”,也不是沒有可能!令他底氣不足的,不是缺兵,而是少將,他需要的是久蕩江湖的軍官,這才是成軍之本。如果有了足夠的軍官,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擴編成“紅六軍”呢!
連順舟去找傅柏翠司令員要人,要主力縱隊派來的軍官。黨代表張鼎丞問他要幾個?連順舟說,出家人不貪財,多多益善。傅司令和張黨代表就一起笑起來,說誰都知道革命者多多益善的道理。不過,手槍連最多隻能派兩名軍官去,一個黨代表必不可少,再就派個副連長去,其他各排排長就派不出來了,得手槍連自己想辦法。
九 不是冤家不聚頭(3)
派來的黨代表先到手槍連報到。來人穿一身紅四軍在汀州趕製的灰色新軍服,寬大得長及膝蓋的軍褲不曾染汗,但綁腿上倒沾滿黃塵土。儘管天氣熱了,他還是穿得整整齊齊,就連頭上軍帽都戴得端端正正,身上的小揹包也是自己背來的,連個挑夫都不曾用。黨代表自我介紹說,他叫王初恩,是從第三縱隊調來的,原來的職務就是連黨代表。他還說自己老家在湘西,祖祖輩輩給財主家種田,家裡窮得也是“屌蛋打腿杆,噹噹作響”。兩年前,他跟著毛委員參加了秋收暴動,上了井岡山。王初恩人長得很結實,臉相忠厚,就連眉鋒骨都平平坦坦,還有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總是帶著一種農民式的憂鬱,這讓連順舟很放心。黨代表黨代表,就是代表了共產黨安置在他身邊的人,黨代表和一連之長到底誰官大官小,誰管誰?連順舟還弄不太清楚,先前在閩西紅軍時他就一直搞不清楚,就像他說不上朱德和毛澤東二人到底誰管誰一樣。不管是什麼職務吧,有一個老紅四軍派來的人坐鎮,讓他心裡踏實,感覺上有了主心骨。
黨代表王初恩對這位富豪出身的手槍連長卻存足了十二分的戒心。在第四縱隊政治部,主任李任予向他介紹連順舟的情況,他聽了簡直有點目瞪口呆。閩西這地方,真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怎麼什麼樣的革命者都有呢?來手槍連報到的第一天,他就坦率地對連順舟說,其實我根本不願意調到第四縱隊來,留在第三縱隊多好?可是不行啊,他是一名共產黨員,是連黨代表,只能聽黨的,不能讓黨聽他的。連順舟聽他這麼說,臉上訕訕的,心想只怕要不了多久,這個黨代表就會跑掉的,他哪會稀罕第四縱隊?
王初恩一到手槍連,先張羅著要成立“黨支部”,說是縱隊、支隊和大隊都要有“黨部”,這是毛委員早在三灣時就為紅軍定下的規矩,到了井岡山上都一點沒走樣。連要設黨支部,班要設黨小組。可他一檢視,手槍連總共也沒幾個黨員,就連連長連順舟都不是黨員,無奈,只得再等等看吧,心說等副連長派下來再說。
縱隊答應委派來的副連長卻一直遲遲不見露面。連順舟跑到傅司令那催了幾次,千呼萬喚的副連長終於來手槍連報到了。
連順舟得到訊息時,正在外面遛馬,急忙翻身躍上他那匹心愛的大黑馬,打馬一路狂奔,馳返手槍連駐地。手槍連編成後,縱隊要求連順舟將他帶來的二十餘匹乘馬一律上交,哪有個小小連長帶著支馬隊呼嘯往來的道理?你把縱隊首長往哪擺?連順舟讀過書,不是江洋匪盜之流,做人做事的分寸還是懂的,自然沒二話可說。和財主家出身的傅柏翠司令員一樣,他連家裡的田都分給了窮人,欄裡的豬也殺光了,倉裡穀子分光了,人都丟下連家堡出來革命了,遑論幾匹四條腿的牲口?還是黨代表張鼎丞動了惻隱之心,做主給手槍連留了兩匹馬,沒說給誰專用,反正把連順舟最喜愛的坐騎、那匹大黑馬留在了手槍連。
跳下馬背的連順舟扔了馬韁,聞聽馬蹄聲早已候在門外的勤務兵接了。連順舟一反常態,大聲叫道:“老王,王黨代表,新來的連副在哪兒?”
應著他的叫聲,從手槍連連部走出了新來報到的副連長。
連順舟看到他的第一眼,滿臉的笑意就凍凝住了,整個人像由滾燙的溫泉泉眼跌進了冰窟窿——
九 不是冤家不聚頭(4)
天殺的,那新來報到的連副,竟然是丁泗流!
丁泗流在汀江邊帶人打“土豪”,劫了羅裁縫運布的貨船,東窗事發,二十八團團長*親自下令,關了他一週的禁閉不算,還給了個降職處分,由連長降為副連級使用。直到今天,丁泗流也不知如何走漏的風聲,是汀江邊那個“連老爺”到*團長那告的刁狀,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