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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的眷屬?”他這句話又讓三個女紅軍笑得彎下了腰。末了,那個叫曾志的、也是最調皮的一個笑著說:“是的,我們是紅軍長官的婆娘,紅軍長官也是我們的眷屬……還有,羅裁縫你記著,我們都是井岡之花!”
正是那三朵嬌豔的“井岡之花”給羅裁縫留下的深刻印象,他才勉強同意了女兒參加紅四軍。
獨生女兒從小在家裡嬌寵慣了的,不缺吃不缺穿,特別是由小到大,穿的四季衣裳,都是他這個做裁縫的父親親手縫製的,他連自己的愛徒都不讓染指。後來把獨生女兒送到教堂,小小的個子穿起了肥大的黑色教袍,倒也不用父親給她親手縫製衣服了。再往後,女兒去了福音醫院,先是給醫院洗些繃帶敷料,後來傅連暲院長喜歡那孩子,指定一名護士長親自手把手地教她學習護理,女兒成了福音醫院唯一的一個未經專業護理學校畢業的護士。羅裁縫原想女兒在福音醫院可以安安穩穩地做些日子,沒想到剛剛上路,就又參加了紅軍,要跟上隊伍離開汀州,離開家鄉。
羅裁縫的左手指頭被右手的針扎出好幾個血窟窿。
瑪麗亞看到父親戴著老花眼鏡,親手一針一線地為她改制軍服,心裡也有些酸楚。
“爸,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我改名字了。”
“哦?”羅裁縫只簡單地應了一聲,繼續飛針走線。
“我現在又叫羅翠香,不叫瑪麗亞了。”
羅裁縫仍然沒吭聲。當初女兒在教堂裡把名字改為“瑪麗亞”,也沒有徵求過他的意見。“羅翠香”的名字是他起的,就像女兒的生命是他給的一樣,長大後的女兒卻不再屬於他,過去皈依上帝,現在屬於紅軍。
十 月亮女神一支歌(3)
“瑪麗亞”的改名,並非因為柳達夫,儘管柳達夫一天到晚纏著她,要她將瑪麗亞的名字改回“羅翠香”。當紅軍了,她認為就該重拾“羅翠香”的舊名,正如她留在福音醫院,就應該叫瑪麗亞一樣。現在,她離親愛的上帝越來越遠,離紅軍卻越來越近了。
羅裁縫縫完最後一針,疲乏的眼睛眯得像線那般細,將嘴貼上去,輕輕咬斷線頭。他的這個動作,讓女兒乍一下又想起自己小時,父親將臉貼過來,輕吻她臉頰的動作。
“香兒,那個連長還去找過你嗎?”羅裁縫終於開口問道。
“你是說丁連長?他現在不是連長了。就因為你那船布,他被撤成了副的,調到新成立的第四縱隊去了。”
丁泗流臨去四縱隊報到前,曾來和她告別過,還答應給她寫信。她告訴他,若寫信就寫“羅翠香”,這是她的新名字。丁泗流有些意外,說你怎麼改姓羅了?姓馬多好呀,和*一個姓。羅翠香好奇地問他:“*是誰?四軍軍部的?”丁泗流搖搖頭說:“不知道,恐怕不是軍部的,要在軍部我還能不認識?老聽那些黨代表說*長、*短,估計是中央的頭頭,弄不好住在上海,出門就坐黃包車,頓頓吃薄皮大餡的肉餛飩。”
“那個穿黑皮衣服的劉大夫呢?他還找你嗎?”
羅裁縫收了針線,看似無意地隨口問道。女兒大了,談婚論嫁早晚的事,如今參加了紅軍,十有*就嫁給紅軍了。羅裁縫阻撓不了女兒嫁給紅軍,他甚至干涉不了她嫁給紅軍中的哪一個人,但作為生命的贈予者,他的確很想幹涉一下,只為了挑選一位優秀而合適的郎君快婿,當然,優秀的一定合適。
“爸,你們別再叫人家‘劉大夫’,人家是中央派來的特派員,叫柳達夫。”
柳達夫到家裡來過,羅裁縫夫婦都見了。
“他那身黑皮襖就很地道,不用手摸,光是就近處用眼睛看都看得出來,那是頭層純正的好牛皮剝出來的,加工得也好,不是咱鄉下手工煣出來的熟牛皮子……”
羅裁縫讚不絕口,卻僅限於那層牛皮,他並不對“劉大夫”的為人做具體評價。
“那當然,人家在蘇俄留過學,又是中央派來四軍工作的。”羅翠香和父親不同,她看到的,就不僅是那層“皮”了,而是表裡的實質。
“那個姓丁的走了就好,他走得越遠越好。”羅裁縫還是不肯直說丁泗流的壞話。話,都跟做衣服的布匹一樣,得有個裁剪的手藝,不同的手藝就有不同的效果。
“走嘛,也沒有走多遠,不就在閩西這幾個縣裡轉?軍部長官說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四個縱隊親兄弟,誰也不能看不起閩西子弟編成的第四縱隊。”
“我沒看不起第四縱隊,”羅裁縫分辯道,“我是說姓丁的那個人……”
“那個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