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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閥王獻臣旅聯合陳炯明粵軍進攻駐廈門的閩軍總司令臧致平和楊化昭部,四月間,臧、楊所部退出廈門,轉戰粵贛邊界時曾途經閩西各地,後投赴浙江。正是這支不起眼的敗軍投浙,後來引發了直奉混戰。既然攜筆從戎,連順舟就不能老是看《閱微草堂筆記》一類的“文”書,得看一些武書才是。這本小冊子引發了他的濃厚興趣,還因為書中詳盡地記載了臧、楊所部轉戰閩西時的戰鬥經過。他正看到臧、楊所部四月間出龍巖開赴汀州時,在小池、連城等處與敵激戰的那段,忽然聽到曬穀坪上的吵鬧聲,連順舟坐不住了,扔掉了小冊子,走出門來。
十二 棍棒之下(5)
在門外,他遇到肖文生等人。看到傷痕累累的黃松,連順舟吃了一驚。“又是丁連副乾的?”他問話的口氣憤憤。
肖文生默默點點頭。
“這傢伙下手也太狠了!怎麼敢把我的人打成這個樣子,他認不得幾個字,難道打狗欺主的道理都沒聽說過?你們排長不在訓練現場?”
“要不是塗排長攔著,丁連副得把黃松活活打死。”一個弟兄憤然道。
肖文生趁機說:“拿我們客家弟兄不當人啊。連長,你可要給我們兄弟做主啊。”
肖文生這麼一說,連順舟發熱的腦袋反倒冷靜下來了。
那丁泗流算個什麼東西?不過一箇舊式行伍老丘八罷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難道我一個讀書知禮的人也去與他吵個口沫翻飛不成?汀江邊上,我和黃松繳了他的械,令他面子掃地,他這是存心報復呢!罷了,讓他三尺又何妨?
“王黨代表在哪?他可知道此事?”
“王黨代表和丁連副指著鼻子對罵呢,”肖文生說,“連長,你說這手槍連到底誰當家說了算?”
連順舟沉吟俄頃,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肖文生。說實話,手槍連到底是連長說了算,還是黨代表說了算,連長大還是連黨代表大?他也搞不清楚。既然有了一連之長,為什麼還要設那個黨代表呢?純粹多餘嘛。至於連副丁泗流,連順舟從來沒覺得手槍連應該由那傢伙說了算。也許,紅四軍設了連黨代表,就是專門用來對付丁泗流那種舊軍官的?那就讓黨代表王初恩去對付他吧。他們都是“*”紅四軍的老底子,一道從井岡山上下來的,自然與自己這個財主出身的閩西紅軍不同。黨代表就是代表了黨,加上他又弄來個黨員排長塗水根,丁泗流去跟黨作對,誰能吃到好果子,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連順舟對黨代表王初恩也有一肚子意見,這人也沒什麼文化,卻喜擅權,手槍連的什麼事情都想管,有時根本不把他這一連之長放在眼裡。就像前幾天調撥十支手槍的事,弄些舊槍應付了事不就行了?再說這槍彈的進出本應是軍事長官的事,他個黨代表非要一槓子插到底,還要調好槍出去,結果弄得大家都不快,傷了和氣。手槍連到底是連長大還是黨代表大?兩個人誰管誰?就是因為黨代表的擅權才引發了爭論,別說那些士兵弟兄了,就連他這連長都弄糊塗了。按連順舟的理解,黨代表既然代表了黨,那手槍連的黨務活動歸你管,成立個黨支部,佈置個列寧俱樂部、發展個黨團員什麼的,最多再找士兵弟兄談談話,其他的事情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對王初恩的過去,連順舟瞭解得並不多。他從前在三十一團就是連黨代表,部隊進駐汀州城後,他連隊的班長塗水根帶著幾個弟兄跑去大吃大喝,結果讓他寫成思想彙報材料報到營黨代表那,營黨代表又報告了團黨代表,團黨代表又轉報到四軍政治部,據說毛委員看到了那份“彙報”後引起了重視。正因為此,第四縱隊成立時,他才作為政治骨幹被派來,仍然當他的連黨代表。誰想到塗水根現在又跟著他來到手槍連,敢情他們還棒打不散啊。連順舟和王初恩交談過幾次,談得都不深,沒法再深,王初恩至今對紅四軍流連閩西,時而分兵,時而合兵,開闢根據地頗為不滿,按他的意思是全軍扭頭北進,經贛南殺回井岡山……
當然,和老丘八丁泗流相比,還是王初恩更好打交道,就是那個收鴨毛的塗水根,痞是痞了點,也還好說話,至少他們倆對手槍連的閩西子弟不錯,從不打罵士兵。再說,王初恩人也厚道,一根直腸子通到底,不像丁泗流那廝,除了肚臍不算,滿肚子內外都是心眼。
連順舟沒去找丁泗流,他去找王初恩。
十三 手槍連到底誰說了算(1)
曬穀坪上靜悄悄的,只有幾隻麻雀在陽光下跳跳蹦蹦,小精靈傻充大膽,見到有人來也不慌著飛走,邊覓食邊斜眼窺視連順舟,判斷他的危險性有多大。連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