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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變成撕心裂肺的號叫,愈發刺激了丁泗流*的*,他下手也就愈發地狠了。 txt小說上傳分享
十八 逃兵(2)
黃松背脊處的傷痛似乎復發了,那是丁連副的“大螞蟥”留給他的創傷。黃松落淚了。
手槍連的弟兄們有的不忍心再看下去了,都把頭垂得低低的,猶如一群在蛟洋時的肖文生。
“住手!”聞訊趕來的王初恩吼叫一聲,衝上前去,伸手攔住丁泗流的鉤擔。
“老丁,你會打出人命的……”
“人命?”丁泗流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冷笑一聲,“他肖文生的小命,這回可是誰也保不住了,知道逃兵該怎樣處置吧?槍斃!這是咱紅四軍的老規矩,從井岡山下來一路走來,贛南、閩西,執行的都是這規矩!”
丁泗流這傢伙,下手固然狠,可他的心更狠,他掐準了肖文生“逃兵”的死脈,才敢朝死裡打他,就像白天在蛟洋當著全連弟兄的面打他的耳光一樣,他要的就是敲山震虎的效果。的確,說到“逃兵”,任誰都無話可說。紅四軍從井岡山上下來,一路環境惡劣,軍紀也少有的嚴明,但凡逃兵抓回來,各團採用的辦法幾乎不問青紅皂白,一律槍斃,幾成慣例。肖文生的逃跑,人贓俱獲,被人拿住,王初恩也像一頭掉進枯井的老牛一樣使不上勁,舌頭先自短了一寸。他無助的目光投向了塗水根,塗水根扭過頭去。王初恩心裡叫苦不迭,他能想到的就是,肖文生當了逃兵,照紅四軍老規矩,抓住就該槍斃。但是槍斃之前,不能像丁泗流這般下手往死裡毒打。王初恩一臉焦急,豆大的汗粒佈滿他消瘦的臉龐,顯然,他對眼前的局面始料不及,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現在,他後悔白天行軍的路上沒有找肖文生好好談一談,撫慰一下他受傷的心靈,這是他這個黨代表最大的失職。
“老丁,就算肖文生犯了死罪要槍斃,也不能這樣打他。”
“斃都要斃了,為什麼不能打?哼!你們這些黨代表,沒有你們沒事,多了你們事多!”
丁泗流氣呼呼地扔了鉤擔,又摸出煙來抽。
“人命關天,就算要槍斃,也得押回縱隊,報請機關首長批准才行。”王初恩說。急於刀下留人,他一下想到了這個萬全之策。
丁泗流叼著煙,回過頭看看手槍連隊伍。火光照躍下,那些幾乎清一色的閩西子弟們個個臉色猙獰,有種可怕的肅然殺氣隨著火光一跳跳的,那些充滿敵意的目光令他不寒而慄,眾怒難犯啊。更不用說,還有個處處跟他過不去的塗水根,那個收鴨毛的傢伙!把他惹惱,背地裡打他的黑槍都不是沒有可能。其實,丁泗流並未真起殺心,他幹嗎非要槍斃肖文生呢?他想逃跑又怎麼樣?如果哪天在這狗日的手槍連不順心了,連他自己都想跑掉呢。他只是借這個天賜良機,狠狠教訓一下肖文生,還有別的弟兄。殺雞給猴看,手槍連這鳥地方,猴子可比雞還多。
王初恩讓人為頭破血流的肖文生鬆綁,押回祠堂看管起來。他的這一命令被丁泗流阻止了。
“慢著,不殺他就算這小子命大了,還當神供起來呀?就把這小子在樹上綁他一宿,也讓他吹吹風,清醒清醒,我看今後誰還狗膽包天,在我丁某人的眼皮子底下背叛革命、當逃兵。”他還命令在大樟樹下派一個崗哨,專門看管肖文生。說完,不等黨代表再有任何表示,他又命令道:“手槍連解散,都回去睡覺,除了崗哨,誰也不許在這逗留,更不許和肖文生說話。”
丁泗流打著哈欠回祠堂了。 txt小說上傳分享
十八 逃兵(3)
王初恩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愣在樟樹下,腦子一片空白,半夜突然發生的變故令他有些措手不及。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清醒過來。現在最要緊做的,就是趕快召開支部會議!和從前不一樣了,手槍連建起了黨支部,凡事該由黨的支部會議決定,不應再是軍官之間個人的纏鬥爭辯了。
他衝著正慢慢散去的手槍連弟兄們大喊:“黨支部委員聽著,集合開會!”
看押肖文生的第一班崗哨,就是黃松。
黨代表把黨支部委員們召集起來,不知躲到哪開會去了。祠堂裡黑了燈,重新靜下來。黃松又等了一會,才躡手躡腳離開哨位,端了一碗水來。他把碗端到班長嘴邊,沒等碗沿傾斜,一碗水已經被肖文生吱的一聲吮得見了碗底。黃松還想再去端一碗來,卻被班長叫住了。
“黃松,天亮以後姓丁的真的不會槍斃我?”
黃松沒吭聲,難過地別過臉去。
“我看姓丁的沒說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