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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發地客氣。“現在,四縱隊宣傳隊這座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了……黃松,縱隊政治部通知你到軍部去報道,知道哪個找你嗎?”科長賣個關子,見黃松是真的糊塗了,只好說:“是毛委員找你。”
“毛委員?毛委員找我做什麼?”黃松嚇了一跳。
“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科長眼鏡片又在閃光,他顯然相信黃松有些什麼事瞞著他,這令他很不高興,卻又無可奈何,誰讓他不早了解這點呢?作為機關領導,如今陷入被動,他心有不甘。
“黃松,你到底什麼時候認識的毛委員?他怎麼會指名道姓地要找你呢?”
黃松想起來了,在新泉洗澡那次,遇到了毛委員,他還為……不,他還和毛委員相互搓過背。那一次,毛委員看到他背上的傷,連夜找他去談話,瞭解班長肖文生和手槍連的情況。沒想到毛委員記下了他的名字,還會專門派人來找他。毛委員還有什麼事呢?難道找到了肖班長?黃松和連順舟都在四縱隊打聽過,肖文生一直下落不明。
黃松奉命直接趕去軍部見毛委員。他記下了那個地名:古田。
古田是一個不大的小山村,在閩西山區一帶並沒有特別出色處,很普通的一個山坳,左邊是山,右邊還是山;前面是山,後面還是山。可以想見,當初客家人從外面遷徙來到此地,首選的落腳點就是這山與山之間的空隙處。古田雖然屬於上杭地界,向北幾公里就是連城縣的廟前了,向東南方向走,過了大池、小池,也就離龍巖城不遠了。
黃松先在古田村口找到了司令部和政治部的住處,有位值星的軍官告訴他,毛委員並沒有住在村裡。他指了指半里路外一幢灰色的青磚小院,說那是廖家祠堂,毛委員住在那呢。按照軍官的指點,黃松離開村子大路走去。穿越一片稻田後,黃松站在了一幢獨立的宗族祠堂門口,這就是軍官說的廖家祠堂了。這種灰牆灰瓦的宗族祠堂在閩西各地隨處可見,但古田的廖家祠堂風水似乎特別的好,它的背後就是一座不高的丘陵,上面長滿了油松和杉木,它的前面又是一片開闊的水網地,這使得它註定要像一座方碑似的永遠佇立在古田的土地上了。
二十六 古田,廖家祠堂小耳房(3)
祠堂圍牆的門開在一側,門口站著兩名揹著駁殼槍的結實的紅軍士兵,黃松仔細看了看,不是四縱手槍連的人,他不禁啞然失笑了。黃松向衛兵說明來意,一名衛兵轉身走進了院子。黃松看到祠堂前面的正門緊閉著,圍牆圍出一道狹長的院子,院落裡鋪著青磚,一望便知這是廖姓大戶人家耗資建起來的祠堂。天下只有富足人家才感念祖宗庇佑的恩德,窮人家只考慮鼻子眼前搵食的事兒,頂多想想將來吧。紅四軍來了,廖家人也跑得不知蹤影,宗族祠堂和田地一樣,比不得家裡的黃金細軟,搬不動帶不走的,留下為紅軍所用,祖先的那點恩德都像外面的太陽一樣,照到別人頭上去了。跟著衛兵從側門內走出一位軍官模樣的人,他隔著門檻就停下來不走了,朝黃松招招手,讓他進院子。
軍官帶黃松穿過祠堂天井,向偏房走去。原來,祠堂內早已成為一所小學校,擺著課桌、板凳,卻不見一個學生娃,看來廖家人承繼了客家人重教育的傳統。顯得幾分空曠的祠堂內,一些紅軍官兵正忙碌著,有人整理桌凳,還有人正忙著往祠堂的杉木立柱上張貼彩色標語。黃松貪婪地嗅著那糨糊的香味,他猜那糨糊中一定放了精製洋白麵粉,而不是那種劣質的就要發黴的黑麵粉。標語上的字跡看上去還不曾幹,寫的什麼黃松還認不全,他甚至不能確定那字是不是比戴眼鏡的縱隊宣傳科長的字寫得更好。還有幾名紅軍士兵正踩在講壇上先生的桌案上,往正面牆上張貼兩張畫像。羅翠香告訴過他,那個大鬍子的外國老頭姓馬,還有個禿頭的外國小老頭黃松認得,他叫列寧,因為紅四軍連隊中都有列寧俱樂部,條件寬敞些的,都要掛上列寧畫像。紅四軍下發的紅軍士兵政治讀本上,黃松也見到過這倆外國老頭的畫像。外國人都留鬍子,姓馬的和列寧大小兩把鬍子就像兩把刷子,把中國和中國紅軍的出路都塗得一清二楚了。畫像肯定是在連城四都印製的,四都的印刷術在歷史上就很有名氣呢。偏房的天井中長著青苔,這個露天的敞口,既承接雨水,又懷攬陽光,因此蓄滿了生命的溫暖與滋潤。軍官帶著黃松站在了小耳房的門前,喊了聲“報告”。
小耳房中傳出毛委員那熟悉的、口音很重的湖南腔調。
“是哪一個來了呀?”
隨著問話,小耳房的門“吱”的一聲推開了,毛委員弓身走出來。沒有分別多久,他還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