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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什麼?”
小余子停下步子,大煙鬼幾分阿諛,忙把手裡的木桶倒扣到他身後,小余子也就不客氣地在桶底坐下來。破茶壺沒有表示反對,相反,熱切的目光催促著小余子。
“一切權力歸蘇維埃!”
“宣傳群眾,發動群眾!”
“紅軍是執行政治任務的武裝集團!”
“紅軍是新型的工農軍隊!”
小余子唸了幾條,忽然不念了,怔怔地出神。
大煙鬼說:“這回就這麼幾條?”
黃松說:“不對吧,那不是滿滿一頁紙嗎?小余子,為什麼不念下去?”
小余子若有所思地說:“嗯,這次政治部出的標語與從前都不大一樣,好像真的有什麼事呢。”
大煙鬼幾分洩氣,伸腳撥撥小余子屁股底下的木桶說:“有事,能有什麼事?紅軍除了賣嘴皮子宣傳,就是撩腿杆子跑路,動槍桿子打仗都不多。咱們還是走吧。”
幾個人這才重新上路。
到了一個村鎮,許多牆壁上都還留著紅軍初到閩西時留下來的標語。
紅軍宗旨,民權革命,
贛西一軍,聲威遠震。
此番計劃,分兵前進,
官佐民夫,服從命令。
十九 這就是宣傳隊(6)
……
打倒列強,人人高興,
打倒軍閥,除惡務盡。
統一中華,舉國歡慶,
滿蒙回藏,章程自定。
國民政府,一群惡棍,
合力剷除,肅清亂政。
全國工農,風發雷奮,
奪取政權,為期日近。
革命成功,盡在民眾,
佈告四方,大家起勁。
黃松雖然認不得幾個字,但一看到這四字真經的句式,便知道這是朱德軍長和毛委員共同簽發的紅軍第四軍司令部佈告。
破茶壺和大煙鬼吸了支菸,就開始動手幹活了。他們先尋到幾處外表平整些的土樓牆壁,黃松到老鄉家借了鋤頭,略略刮平,大煙鬼到河溝裡調製了石灰水,黃松又到老鄉家借來一張八仙桌,小余子挽挽袖子,跳上桌面,揮動排筆,開始書寫大標語。小余子個頭不高,他踮起腳來,儘可能把字寫大。鎮上的孩子圍了好些人來看紅軍宣傳隊往牆上寫大字,就連農閒時好些在鎮上閒逛的成年人也圍了過來。有些上了歲數的人都把雙手放在棉襖前襟下,捂在棉襖底下的,是一隻只竹編炭籠,裡面燒著火炭,可以暖手暖身子。小余子人小寫的字不小,還寫得工整、端莊,他連格子線都不用打,就那麼直接往牆上寫大字,一筆一畫的,寫得飛快,看得出來,他寫得十分熟練。圍著看熱鬧的老鄉都“嘖嘖”稱奇,連聲說這孩子長得漂亮,字也寫得漂亮。尤其一些大姑娘、小媳婦,仰臉看小余子踩在桌上的身影,那目光都帶著抓撓的彎鉤。
一旁,大煙鬼見了心裡就挺不是滋味,也有些不服氣。他笑嘻嘻地對一個模樣俊俏的小媳婦說:“這位嫂子,你看這條標語寫得好吧?”那媳婦見有紅軍宣傳員問,不假思索地說:“好!”大煙鬼就又問:“寫的啥麼?”小媳婦的臉一下紅了,把兩排長長的睫毛閉了起來。大煙鬼就很開心,佔了莫大的便宜似的。
破茶壺就用肘把子直搗大煙鬼,悄聲罵他“缺德”。
黃松一旁暗暗發笑,他放心了。看來在這“文字宣傳組”,真正拿得起“文字”來的只有小余子,破茶壺和大煙鬼都不過是提桶的貨色,有了兩個提桶的,再加上一個提桶的又有什麼關係?
圍著鎮上那條街道幾堵平整些的牆,黑的、白的、紅的刷了幾條大標語,日頭就老高了。街上圍著的大姑娘和小媳婦也少了,都忙著回家煮晌午飯去了。小余子的動作也放慢了。大煙鬼早就把桶扔到一旁,連連打著呵欠,顯得沒精打采。又熬過一個時辰,他更是心情煩躁,嘴邊亮晶晶的一道涎水淌了下來。他痛苦不堪地說:“媽的皮,真想找地方來上幾口!”
破茶壺看著他那活受罪的模樣,幸災樂禍地說:“你去呀,到了漳州、廈門怕是還能找到抽大煙的煙廁,蘇區是共產黨的地盤,在這你很難找到口煙抽。”
大煙鬼不服氣地說:“那不一定,深山老林裡一定有,我就不信沒人從廣東那邊帶鴉片膏過來。別忘了,賠本的買賣沒人幹,殺頭的生意有人做。”
犯了煙癮的大煙鬼找不到大煙泡,渾身難過得像掉了魂。這樣說來,宣傳隊倒是戒菸的好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