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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烙餅。烙餅是一位大嫂和她九歲兒子摸黑送到前線的。他記得那男孩將一碗水端給他時,大眼睛裡充滿了崇敬。
“叔叔,您吃飽喝足了,狠狠地打呀!”男孩這麼說。
當時,他連連點頭,心底裡,一陣陣地熱。
可他對不住這男孩,對不住送烙餅的大嫂,對不住盧溝橋和北平城的父老鄉親。和弟兄們相比,他低了一等,不,三等。
他還是怕,心虛氣短,兩眼還是發藍。小鬼子一打炮,一掃機槍,飛機一個俯衝,他的心就突突地直往喉嚨跳。七日、八日、九日,小鬼子向盧溝橋西二排所屬的五個工事、掩體、碉堡衝了十幾次,有四次,巳是短兵相接,肉搏拼殺。這十幾次,他都慌;那四次,他都眼前發藍手抖腳軟。就是在跟了連長、排長追擊殘敵、與友鄰部隊以優勢兵力合擊小股敵人、以輕重機槍在側翼支援十一連和騎兵連及友鄰一營收復小沙坡陣地、以擲彈筒和重機槍打擊下游敵軍汽艇時,他也心慌意亂。
他應該感謝塵土,滿臉的塵土,使他常常變色的容貌不易被弟兄們發現。
看著捨生忘死、英勇殺敵的弟兄們,他自慚形穢。小鬼子的槍彈,“噗噗”地鑽進沙袋,老韓小李照樣沉著地打槍、投擲手榴彈。炮彈在西雁翅橋爆炸,彈片打得橋欄盡頭的大象頂石“咣咣”響,離石頭大象只有四五米的陳排長,卻連眼皮都不眨。大張、老劉、小楊受了輕傷,包一包,再打。孫副連長殺傷了六個鬼子,指揮三排、四排端了小鬼子三個機槍陣地,不幸被敵人裝甲車打成重傷;他臨死前,說:“弟兄們,甭為我難過。我為盧溝橋而死,心甘!”
魯連長和袁彪的勇猛頑強,更是不用說了。就是剛過十六歲的二狗子,也勇敢靈活,毫無畏怯之心。九日早晨肉搏時,二狗子打不過一個高他一頭的小鬼子,就東躲西竄,退;待那鬼子一麻痺,他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