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衩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她偶爾會為他跳驚鴻舞,腰身盈盈似柳,雙足如雪,只是微微一笑的嬌俏,就能輕而易舉地讓他心頭柔軟如同春水,連一日都捨不得與她分開,甚至顧不得她年紀還小,便已向她求親,當看到少女含笑點了一下頭的那一刻,心底,有轟雷掣掣。
只是……
碧色的玉簪被微微握緊,上面雕刻著精細的花紋,是丹鳳飛天的圖案。牧傾寒原本眼中的柔和漸漸掩去,重新恢復了冷靜,將簪子收進了袖內,正值此時,馬車已漸漸緩下速度,停了下來,片刻之後,車廂的門從外面被開啟,一名身穿寶藍錦衣,容色雋絕的青年站在車外,溫言道:“眼下已至午間,牧公子且下車用些吃食罷。”
三人上了二樓,在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了,其中牧傾寒冷峻修偉,沈韓煙更是清雅如神仙中人,唯有兩人之間的那錦衣少年,卻是濃眉大眼,形容普通,只是舉手投足之際,倒還是頗有幾分世家子弟的雍容氣度罷了。
北堂戎渡用湯匙舀了一勺面前的魚羹,奶白色的羹湯鮮香味濃,在冬日裡熱乎乎地喝上一碗,立時便是身舒體泰,四肢暖融。北堂戎渡放下湯匙,朝窗外看了一眼,道:“還有不到一日的工夫,應該就能到了青帝門。”牧傾寒此時正沉默著用飯,聞言,只淡淡道:“……你若近來無事,可在青帝門住上一陣,如此,你我亦可時常切磋武藝。”北堂戎渡聽對方這樣說,心中不覺就有幾分承情:牧傾寒眼下已知他與北堂尊越鬧翻,一時之間大約也未必想要回無遮堡,因此才會出言邀他在青帝門逗留一段時日……
北堂戎渡想到此處,自然不會拂他好意,於是便笑道:“如此,倒也甚好。”
三人正用飯間,酒樓外已駛近了一輛馬車,駕車的四匹高頭大馬渾身沒有一絲雜色,神駿非常,兩名身穿敝裘的大漢跨著車轅,將馬勒停了下來。
車內之人似是掀簾打量了一下外面,然後才有語聲傳了出來,道:“……罷了,就這裡罷。”那聲音嬌脆清婉,猶如黃鶯出谷一般,兩名駕車的大漢聽了,這才下馬將馬韁系在轡頭上,既而從車座下拖出一卷紅氈,約有丈餘長短,自車門位置一直展開到酒樓門口,在被來往之人踐踏得泥濘的雪地裡鋪出一條潔淨的薄氈小路,隨即車門就被人從裡面開啟,兩名俏麗丫鬟自車內下來,其中一個笑道:“這裡倒還乾淨,聽說他們做的銀魚羹更是極好,冬日天冷,小姐不妨熱熱地喝上一碗,暖暖身子。”
一隻手從車內伸出,搭住了那丫鬟的手,有人從車廂裡走了下來,一襲白裘裹住嬌軀,頸上圍著一條雪白的狐尾,玉容芳媚,明麗如妍,裙下微微露出粉色的繡鞋,行動間,已輕盈地踏在了紅氈上。
五十一。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此時正是晌午用飯的時辰,二樓食客眾多,已無多餘的座位,眾人正用飯間,就見有梯板輕顫,身影晃動,隨即兩個明眸皓齒的年輕女子走在前面,上得樓來,後頭一道纖秀白影如冰似雪,卻是一名身穿白色狐裘的少女,那女孩子微微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清麗明豔的容顏,在纖塵不染的裘衣掩映之下,宛若雪中綻開的白蓮,光彩照人,其中又挾有一股矜傲之氣,髮間戴著一隻小小的純銀蝴蝶,尤顯清靈。這少女約莫有十六七歲年紀,黛眉輕蹙,一雙黑亮清澈的明眸在周圍一掃,似是因發現此處客滿而不喜,但下一刻,那目光便倏忽凝在一處,同時就聽那少女欣喜道:“……大哥?”
牧傾寒此時正在飲茶,聽見這熟悉的聲音之際,便循聲抬眼看去,就見白影一晃,夾雜著一縷香風撲面而至,少女已到了他身邊,一雙纖手抱著兄長的左臂搖了幾搖,嗔道:“你已經有多日不在家裡了,到哪兒去啦?也不告訴我一聲。”聲音婉轉嬌亮,正是牧傾萍。
她話音未落,還不待等到牧傾寒應聲,就已注意到了桌前的另外兩人。牧傾萍自幼容貌出眾,自己也向來引以為傲,但此時見到那兩人之中的藍衣青年時,也止不住地怔了一下,饒是她從前見過無數江湖上的青年俊傑,此時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年輕男子無論容貌風姿,都實乃平生僅見……只是當目光掃向另一人時,牧傾萍卻無端覺得有一絲異樣,這少年似乎年紀與她彷彿,五官平常,並不起眼,只是一雙藍眸卻澄澈清透,給那普通的面容平添了幾分顏色,牧傾萍看著那雙眼睛,心底隱隱覺得那眼底的神情,似乎是曾經在哪裡見過,正疑惑間,那少年卻已朝著牧傾寒微微笑道:“……這便是令妹?”
牧傾寒並不言語,只微點了一下頭,少年含笑看了一眼牧傾萍,那眸波流轉之間,竟如同有誰拿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