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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細細的金色小蛇就纏在她右手之間。少女笑了笑,道:“還好眼下這副皮相的模樣我還記得,如今看來,果然好用得很,蠱惑人心倒是再好不過的了。”又道:“這是金線蛇,只在深山古墓之中才得尋見,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條,又精心煉製許久,讓它咬上一口,就救不得了。”說著,右手輕輕一抖,那小蛇就已鑽進袖中不見了。
青年此時只覺一道寒氣從手臂一直飛速衝向心脈,只瞬息之間,竟已到了肩部,他心念急轉之下,只見銀光一閃,竟生生將那左臂斬了下來!少女見了,倒也點頭笑道:“你這人,卻也有些決斷。”此時她雖然還是那等清麗絕倫的樣貌,但周身的氣質卻已變了,眉目間亦是悠然軒蕭,聲音也非前時的柔婉空靈,而是成了朗朗清爽之音。青年瞳孔一縮,忍著斷臂之痛道:“……屠容公子?”
北堂戎渡一哂,不置可否,右手則從腰間一探,卻是抽出了一柄原本隱藏著圍在腰上的軟劍,低笑道:“你二弟已用全部身家買了你的性命,如此,江少莊主,得罪了。”
地上又添了幾具屍身,只餘下五六匹馬還待在雪地當中,北堂戎渡隨手扔了劍,然後便挑了一匹馬,就要騎馬返回無遮堡。
剛剛策馬沒走出十丈以外,就忽聽遠處一個聲音響起,帶著不可置信的狂喜與遲疑……
“……蓉蓉?!”
五十九。 意到濃時怎忍舍,情到深處無怨尤
北堂戎渡乍然聽了這聲音,臉色驟然微微一變,饒是他心思向來深沉穩厲,此時也不由得一驚,頓時連想也不想,便雙腿猛然用力一夾馬腹,頭也不回地策馬朝前方飛馳。
身後那人眼見他打馬疾奔,幾乎沒有任何停頓,漆黑的眼底不由得狠狠一滯,可身體卻已經猶如本能一般,連思考片刻都沒有,就已不受控制地立時便飛身追去,毫無保留地施展開身法,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朝著那馬背上的綠影,追風逐日一般趕去!
北堂戎渡忽然間像是感受到了什麼,眼神急劇地閃了閃,這才想起座下駿馬的速度並不足以拉開兩人的距離,只是此時此刻,已是來不及了,一雙有力的手臂驀然緊緊箍住了他的腰,將他狠狠護在懷裡,那力道大得驚人,幾乎能將普通人的腰勒斷,似乎惟恐稍微放鬆一絲,懷裡的人就會不見了……那人啞聲道:“蓉蓉……是你嗎……”
牧傾寒緊緊抱著這個人,心中翻湧著無數話要說,可他卻好象沒有力氣開口,直到過了不知多久,他才真正確定他心愛的那個人已經回來了,就在他懷裡,被他緊緊摟在懷裡……
策馬飛馳處,兩人的髮絲在風中交錯著纏繞飛揚,北堂戎渡的長袖被風吹起,腕間鐲子上綴著的銀鈴響聲清脆,聲如疾雨,北堂戎渡情知事到如今,已無法輕易脫身,遂索性一勒韁繩,生生讓馬逐漸停了下來,再開口時,已是語氣淡然的少女聲音:“……你把我放開。”
牧傾寒沒有回答,面上也看不見究竟是什麼表情,他只是將臉深深埋在北堂戎渡腦後的墨髮中,而緊緊箍在北堂戎渡腰間的手,手指正不受控制地微微輕顫,幾乎已經將腰帶上鑲著的珍珠摳了下來,只是一遍一遍地重複著那人的名字:“蓉蓉……蓉蓉……”
半晌,男子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可那雙臂卻擁得更緊:“……我已經等了你很久……現在你來了,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
……這樣虛幻的重逢,一如夢境,他甚至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可此刻懷裡的這具身軀,卻又在告訴他這一切並非虛假,這個當初湮滅在紅塵裡,令他猝不及防就體會到失去滋味的這個人,眼下卻已靜靜地在他懷中,任憑花謝花開,日月交升,究竟還是讓他又等到了她……
北堂戎渡坐在馬上,不言不語,靜了半晌,依稀不動聲色,既而雙眉緩緩地舒展開來,道:“……你又何必如此?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好……”
他輕輕嘆息了一句:“你莫非會猜不出麼,明明是已與你有了白首之約的人,卻在得了你青帝門的秘寶荼羅丹之後,便自此再也沒有露面,這意味著什麼……我不信你不知道。”
牧傾寒似是恍然未覺,只是擁著懷裡的這個人,良久,才低低道:“你可還記得,我當年曾對你說過,‘牧傾寒平生,心頭只有一個人,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便是九天星月,我也會為你摘到’……你要的東西,無論是什麼,我都會拿來給你。”
他狠狠地鎖那人入懷,深深汲取著懷裡人漆黑髮絲中的香氣,那樣纏綿的氣息,他一生都斬斷不了:“蓉蓉……我心中唯有你一人……無論你做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