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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出獸一樣的光,道:“告訴我,今天下午,都有誰經過沁芳亭那邊的荷花池?去過的,就舉手。”
大約有將近三十人猶豫地舉起了手,北堂戎渡輕笑著,點頭道:“很好……那麼,又有誰看見我娘了?我娘她看見什麼了?遇見了誰麼?發生了什麼事麼?嗯?有誰知道,就馬上告訴我,不然,看見了這盆炭罷?如果沒人能夠回答我,我就挨個用這炭烙你們的嘴,讓你們以後,也都不用再說話了。”
眾人大驚,隨即立時就有幾個年輕丫鬟急忙搶道:“回小公子的話,奴婢下午見過大小姐的!”北堂戎渡指了指其中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道:“你說。”那丫鬟忙答道:“奴婢下午經過沁芳亭那邊的荷花池,遠遠見到大小姐正和軟紅軒的安姑娘說話……奴婢只隱約聽見一句‘紅色胎記……堡主身上一模一樣……也看見過……’奴婢當時只是路過,其他的,就聽不見了……”
北堂戎渡不知為何,忽然就那麼愣住了,定定看著那侍女,其餘那幾個丫鬟也連忙點頭:“奴婢們雖未聽見什麼話,但也看見大小姐和安姑娘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藍色的眼睛緩緩合起,北堂戎渡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明白了什麼一般,一點一點地攥緊了雙拳。
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父親和娘,竟然……是這樣嗎……娘,你是因為這種事情,才不要我了麼……北堂戎渡猛然睜開眼,鬆開了拳頭。
安芷眉,安芷眉……北堂戎渡垂下眼簾,忽然低低笑了起來,他隨意揮了揮手,道:“……都走罷。”
夜色深沉,直至到了深夜,北堂戎渡才獨自一人提著劍,朝著軟紅軒方向走去,他走了很久,才終於到了軟紅軒,隨手一揚,兩根鋼針便射進了門外的兩個丫鬟的咽喉當中。遠處有守衛發現異狀,方欲過來,北堂戎渡便冷然回頭,幽幽夜色中,那湛藍眼中嗜血的恐怖顏色,令堡中的守衛腳步一滯,終究還是遲疑著,沒有趕過來。北堂戎渡收回目光,看也不看緩緩倒下的兩具女子屍體,徑直進了門。
時至深夜,軟紅軒眾人大多都已睡得熟了,北堂戎渡一路挨個房間搜尋,見到的人一個也不留,偶爾遇見值夜的,對方也在出聲前便被結果了性命,北堂戎渡只當是砍瓜切菜一般,臉上的神情平靜得可怕,或是使用暗器,或是出劍劈刺,在睡夢裡,便已奪去了對方的性命,這樣沒有用上太久,便將軟紅軒裡的侍女無聲地殺得乾乾淨淨。
床前留著一盞小燈,還燃著一爐的安神香,安芷眉一頭青絲鋪在枕上,沉沉地熟睡。
不知睡了多久,只覺得身上依稀有些冷,安芷眉迷迷糊糊地用手摸索著,想要將被子拉得嚴實一些。
摸到手上的卻並非柔軟的被子,而是什麼光滑細膩的冰冷東西,彷彿是人的肌膚一般,安芷眉有些恍惚地呢喃道:“……是誰?”
有人低低地笑,然後緩慢地輕輕抓住了她的手,安芷眉皺了皺柳眉,模糊問道:“墨縷麼?”一面問,一面懶懶睜開了眼睛。
一道身影坐在床沿,幽暗的光線中,依稀稚容清芮絕好,蔚藍的眼睛裡泛著森森的冷光,柔軟的唇瓣朱潤丹澤,含著一縷模糊的笑意,柔聲道:“……醒了?”
朦朧的睡意瞬時間煙消雲散,安芷眉身上涔涔冒出冷汗,失聲道:“……你怎麼在這裡?!”
那孩子只是笑意嫣然,不回答她的話,只自顧自地說道:“我娘死了呢……怎麼辦?我現在沒有娘了,所以只好拿你軟紅軒裡的人去陪她……不然她一個人,肯定悶得很。”
安芷眉這才看清男孩身上穿著的縷金百蝶穿花繡服上血跡斑斑,就連雪白的臉上,也濺著星星點點的碎紅,配合著那容顏上的猙獰微笑,在幽昧的燈光中,猶如鬼魅一般。她頓時駭得毛髮都幾乎豎了起來,頭皮一陣陣發麻,突然間猛然坐起身來,拼命往床內退去,厲聲道:“……你……你別過來!來人!快來人!”
北堂戎渡肆意地微笑,那笑容好看得令人捨不得眨眼,但安芷眉卻只覺得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極端恐怖迅速瀰漫在整個房間裡,她平生第一次,覺得恐懼至極。
“你告訴我娘,她和父親是血脈至親,是不是?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老堡主抱回來的養女……父母和孩子三個人身上有一模一樣的記號……父親多年來只在吟花閣歇了一夜就再也沒有留宿過……這些加起來,確實很容易就能想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北堂戎渡笑意徐徐,然後,便探身往床內爬,他笑著,目光一面死死鎖住床角里的女子,一面緩緩地朝對方爬過去:“賤人……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