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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嘴邊扇風,同時嘶嘶吸著氣。北堂尊越見狀,打趣道:“怎麼這麼饞?難道本座平時不給你飯吃不成!”北堂戎渡眨著眼笑道:“無遮堡堡主親手做的東西,可是相當難得,當然得趕緊吃才行。”男人哈哈大笑,兩人坐在火堆前,不一會兒便把幾條魚吃得精光。
北堂戎渡心滿意足地伸出舌尖,輕輕舔去唇角上的油,嘆息道:“咱們自己動手弄的東西,果然比什麼都香吶。”他說這話的時候,唇上還滿是油膩,北堂尊越伸過手去,毫不在意弄髒了精美的衣袖,極細心地將少年嘴邊的油漬擦得乾乾淨淨,北堂戎渡則是吃飽了肚子,乾脆懶洋洋地往父親身上一倒,就枕住了男人結實的大腿,閉眼道:“爹,讓我睡一覺……”
七十一。 浮生半日閒
北堂尊越低頭看著少年枕在他的腿上,這孩子此時閉著眼睛,滿臉都洋溢著一股心滿意足的神采,懶洋洋地舒展著身子,簡直就像是一隻吃飽喝足,正靠在牆根打盹兒曬太陽的貓,當然,也更近乎於一頭還沒長成的小豹子……北堂尊越覺得自己彷彿很享受父子二人此刻的親近,他用手隨意筢了筢北堂戎渡漆黑的額髮,低笑道:“吃完就睡,倒是跟豬沒什麼兩樣。”
北堂戎渡閉著眼,懶懶笑道:“我是你兒子,我如果是豬,那你是什麼?”此時天高雲淡,氣寒風清,亦有鬱郁的河水清新氣息瀰漫,夾雜著烤魚殘留的味道,不遠處的一棵樹下,還有兩匹馬正悠閒而立,偶爾低頭嚼兩下枯黃的草枝,咴嚕嚕地打幾聲響鼻。北堂戎渡抬手按住男人正隨意扒拉著他頭髮的手,輕聲哼道:“別玩了,你把我的頭都快弄成鳥窩了。”男人似乎是低低笑了幾聲,沒說話,手上溫潤的扳指劃過少年的額頭,果然倒是不再動了,北堂戎渡枕著對方結實的大腿,一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忽然悠悠地哼起了小曲:“阿門阿前一棵葡萄樹,阿嫩阿嫩綠地剛發芽,蝸牛背著那重重的殼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少年的聲音如同春日裡吹過廊簷的風,輕淡而閒適十足,且有一分懶洋洋的味道,北堂尊越第一次聽見他哼小曲,且音調韻律十分新鮮,從未聽見過,不由得輕聲笑道:“唱的是什麼?”
“……阿樹阿上兩隻黃鸝鳥,阿嘻阿嘻哈哈在笑它,葡萄成熟還早地很哪,現在上來幹什麼,阿黃阿黃鸝兒不要笑,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北堂戎渡意態閒閒地哼著曲子,既而隨意打發了一句道:“一些俗歌俚曲兒罷了,你哪聽過這個。”說著,興致有些上來,遂張口唱道:“百靈靈樹頭對枝兒唱,尕妹妹是園裡杏花開,摘一朵放在心窩口哇,咱們水裡火裡不回頭……”
北堂戎渡唱罷,忽然把眼睛微微睜開一點兒縫隙,看著北堂尊越笑道:“怎麼樣,和那些向來聽的鶯歌燕曲一點兒也不一樣,大俗得很罷?”北堂尊越嗤聲一笑:“……還行,倒是新鮮得很。”北堂戎渡有些慵懶地側一側頭,尋了個舒適的姿勢,介面道:“爹,你這腿也太硬了,不怎麼舒服,比枕頭可差遠了……”話音剛落,北堂尊越伸手就是一個暴慄:“在本座面前,還敢嫌東嫌西?”北堂戎渡仰頭看著他,忽然‘嗤’地一聲輕笑出來,道:“噯,你怎麼這樣,別人家的老子連兒子要騎大馬都肯,我不過隨口抱怨一句,你就訓我。”北堂尊越抬了一下眉頭,顯然是沒聽懂:“……騎大馬?”北堂戎渡用手比畫了一下,示意給男人看:“這你都不知道?就是老子爬在地上,給兒子當馬騎……”
“……混帳東西。”北堂尊越一雙鳳目的長長眼角斜挑向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枕在自己腿上的少年:“本座給你,當馬騎?”北堂戎渡聽了,不禁就想象出一副北堂尊越在地上爬,而還是幼兒時的自己則騎在他背上的場景,頓時一陣惡寒,訕訕笑了兩聲:“呃,這個……確實難以想象……哪怕是我揍你一頓,還比較更現實一點兒。”他說著,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底像是籠上了日出之前的那一抹微亮的晨曦,帶著點迷濛的意味,語氣亦是隱隱透出渺遠之意,就依稀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比如說元宵節看花燈什麼的,人特別多,當爹的就把兒子抗坐在脖子上,在街上看熱鬧……”
周圍草木蕭冷,天高雲淡,這樣安靜相對間,就突兀地聽見男人淡淡道:“……你想這樣?”北堂戎渡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啊?”
“也不是不行……”北堂尊越似乎想到了什麼,右手落在北堂戎渡的頭上,忽然邪邪一笑,掌心亦是溫熱的:“當爹的把兒子抗坐在脖子上嗎……你如果也想這樣的話,也不是一定不行。”北堂戎渡愕然道:“喂,我只是說說而已,況且我都這麼大了……哪怕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