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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罷。”周允紋沉聲道:“明天旁人就都會知道,屬下的小兒子得了急病,已於半夜死了。”北堂戎渡微微頷首,含笑道:“正是如此……起來罷。”周允紋依言起身,恭敬地垂手立著,道:“少主和少君今日來此,府中雖只有不多人看到,卻畢竟……只怕漏了形跡在有心人眼裡。”北堂戎渡淡淡一笑,“這個麼,你自然會做得妥帖。”說著,起身抻了抻衣袖,輕描淡寫地道:“我們也該走了,叫孩子過來罷。”周允紋低首應道:“屬下即刻就辦。”……
廳中一片寂靜,桌上的殘茶已冷得透了,周允紋負手立於廳內,有些莫名的傷感和悲哀,半晌,忽然間面色一冷,既而對身後的老者道:“剛才凡是見過兩位貴客的,除了心腹親信之外,叫人立即統統處理了。”
管家微
微低首領命,躬身退下。
六十九。 魔
平劍山莊。
室中負手立著一名錦衣青年,大約二十一二歲模樣,與殷知白有幾分相象,只是眉目中精芒畢露,隱隱有一分傲氣,面上神情不見喜怒,只是聲音冷冷道:“剛傳來的訊息,舅舅他們押運的那批大宗貨銀被劫,一百三十四個人沒留一個活口……這一陣以來,我手上掌管的堂口被人衝擊,生意被毀,親信被暗殺,已經讓我損失了將近一半的勢力,再這樣下去,我在平劍山莊裡就沒有多少力量了,和那殷知白,還有什麼區別?”
“啪!”
一盞搪花茶碗連同茶水一起被摜在了地上,座上一名中年美婦臉色鐵青,精心修飾過的指甲狠狠握進手心裡,全身都在微微顫抖,明顯是憤怒以及。
“那個小雜種……我只恨當初怎麼沒送他去見他娘!”女子咬牙冷笑,“小雜種好深的心機,竟裝瘋賣傻瞞了我這麼多年,只當他是個無用的浪蕩子,誰知如今卻讓他搭上了無遮堡少主的這條線,你我母子,竟叫殷知白這個小畜生反咬了一口!”
青年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雖然這些事做得都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但在這個當口會這麼針對我,幫扶殷知白的,除了與殷知白交好的北堂戎渡,誰會這麼做?誰又有能力這麼做?!”
“知玄,無遮堡殺你舅舅,毀你勢力,實在欺人太甚!難道就這麼忍?讓那小雜種做莊主?到時你我母子兩個,只怕不知是什麼下場!”中年美婦保養得宜的兩隻手狠狠絞著絹子,幾乎把精繡的絲絹絞爛了,殷知玄冷笑一聲,沉聲道:“不然怎麼辦?莫說我還不是莊主,即便我是,也決不想去惹無遮堡。”他微微眯起眼,忽然間冷笑起來:“罷了,無非是‘利’字而已,他殷知白付得起的,難道我就不能?”……
“……鶴鹿仙齡碧玉壺三件、南極呈符漢玉壽星一座、雲雷圓象三足鼎一對、天祿長春五色瑪瑙花罇四件、南海鮫珠六斛……”
北堂尊越斜倚在一張暗紅色的短榻間,身披朱袍,一雙鳳目似睜非睜,右手搭在榻側的扶手上,無名指中一枚碩大的貔珠戒指熠熠生光,旁邊不遠處一名青衣人正拿著禮單,一一詳細報出上面的眾多貴重禮物。
男人沒聽幾句,便隨意抬了一下手,青衣人便立時止聲,垂手靜靜退下,下首坐著的青年見了,遂恭敬含笑道:“一點薄禮,讓堡主笑話了……在堡主面前,在下也不敢做那等虛話客套,不如直說了——今日在下前來拜謁,卻是有要事相求。”
男人一手支著頰頜,一手搭在榻側的扶手上,高大的身軀此時斜倚著的姿勢慵懶而放鬆,墨色流泉一般的髮絲從頭頂蜿蜒而下,不動聲色地鋪散在血紅的衣面間,清冷的日光中,冰雪般剔透的肌膚隱隱流轉著輝色,有著近乎於透明的質感,狂佞的唇線略略彎出無情的紋路,整個人毫無掩飾地散發著驚人的男性魅力。
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哪怕是此時思緒百轉糾雜,殷知玄心中也仍然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就見北堂尊越緩緩張開雙眼,金目微眯,頓時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便隱隱讓空氣也彷彿憑空凝住,他掃了一眼那俊美的華服青年,沒說話,殷知玄面色不改,笑容滿滿溢在臉上,繼續道:“近日在下與家兄有一點小爭執,未想到卻驚動了堡主……其實這樣的小事,無遮堡又何必在意呢?”他說這話的時候,想起近來自己手上被毀的生意和勢力,心中自然將無遮堡恨到了極點,但面上卻不顯分毫,只是含笑娓娓道:“少堡主與家兄是好友,因此相助其上位,也是尋常,只是這一點交情,畢竟不能與堡中的利益相提並論……堡主以為如何?這件事情只請堡主高抬貴手,他日平劍山莊,自會給堡主一個滿意的答覆。”
北堂尊越眼底是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