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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沐浴既罷,北堂戎渡這才換上衣物,出了麗鴻殿,不再坐轎,改為乘馬車前往王宮。
此時北堂尊越正在御書房理事,北堂戎渡由小太監引領著往裡面走時,卻忽然看見有官員被兩個御前侍衛一左一右地架著,拖了出去,北堂戎渡微訝之餘,知道北堂尊越此刻自是在裡面與朝臣議事,因此也不進去打擾,只在略遠些的一處月洞門附近等著。
沒一時,外面就響起了沉悶的擊打聲,似是在施行廷杖,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剛才那名官員被架著再次進來,臀後血淋淋的一片,前去謝恩。北堂戎渡見了,便問旁邊的內監道:“……這是怎麼了?”那內監聽他問起,便忙答道:“回世子的話,奴才方才在旁邊恍惚聽了一耳朵,似乎是因為南方傳回來什麼訊息,幾位御史大人今天便進了宮,好象不知道要聯名彈劾哪個。”北堂戎渡一聽,略作思忖,便大概猜到是因為什麼事了,前時北堂尊越暗中派人傳令去南方,下令每逢攻城之際,可以縱兵大肆洗城劫掠,以便激勉士氣,使戰事不因入冬後受到嚴寒惡劣的天氣影響,想必應該就是這個訊息傳回,才令御史聯名進宮,彈劾前線將領,方才那個受了廷杖的官員,估計大概是和北堂尊越頂牛,這才捱了打。
北堂戎渡想著,便朝著門口走去,門外的內侍自然不會阻攔,讓他直接進到了裡面,北堂戎渡剛一進到殿中,就見幾名官員正跪在地上,北堂尊越則負手在身後,森然冷笑道:“一群酸臣、腐儒!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們倒跟本王講起什麼仁厚來!嘴皮子一動,就彈劾起前線的統軍將領,既然文人都這麼愛逞口舌之利,不如本王便把你們派去南方,看看你們這些聖人弟子能不能舌燦蓮花,說得對方降城,若是沒這個本事,就趁早給本王閉嘴!”
一百七十四。長得君王帶笑看
北堂尊越則負手在身後,森然冷笑道:“一群酸臣、腐儒!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們倒跟本王講起什麼仁厚來!嘴皮子一動,就彈劾起前線的統軍將領,既然文人都這麼愛逞口舌之利,不如本王便把你們派去南方,看看你們這些聖人弟子能不能舌燦蓮花,說得對方降城,若是沒這個本事,就趁早給本王閉嘴!”下方几名御史跪在地上,見北堂尊越此時神情森冷,眼中滿是犀利迫人之色,分明是已經惱火了,一時再不敢強諫,只齊齊叩首:“王上息怒……”
北堂戎渡進來見此情景,便不好出聲,因此只靜靜走到一旁站了,北堂尊越朝他這邊看了一眼,既而轉過目光,廣袖一揮,森然斥道:“……下去罷!”諸人不敢有違,只得躬身而退。
眼見人都走得盡了,北堂戎渡這才上前,走動之間,腰畔掛著的精繡薰香囊也隨著不住地輕晃,他攏一攏衣領,笑容舒展有如春日裡的陽光,說道:“怎麼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倒跟這幫人發起火來。”北堂尊越回到案前坐下,隨手取了筆,重新批起公文,神情略帶了一絲慵懶,嗤笑道:“照本王看來,這些人只怕是讀書讀壞了腦子,不敲打敲打,他們就清醒不了……當真是迂腐不堪!”北堂戎渡走過去撩起衣袖,動手替他磨墨,一面笑了笑,瞭然地說道:“這些文人,大多不都是這樣麼……若是讓他們親自去了戰場,看一看戰事究竟是何等酷烈,或許他們才能真正知道每打下一寸之地,都得是拿人命去填的,而不是靠什麼之乎者也。”
“……這是自然。”北堂尊越一邊看著公文,一邊隨口說道,忽又抬頭看向北堂戎渡,嘴角不由得抿起一絲淡薄的笑容,與方才的森冷判若兩人,只輕笑道:“……怎麼忽然就想起來,進宮來見本王?”北堂戎渡此時剛磨完了墨,正用錦帕將手擦了擦,聞言便走到北堂尊越身後,隔著椅背用手臂擁住了男人的身體,將下巴壓在他的肩頭上,展顏笑道:“……自然是因為我想看看你唄。”北堂尊越聞言,眼中有滿意之色一閃而過——他的心力沒有白費,如今這個孩子,已經離他越來越近……北堂尊越遂微微側過頭,只聞到北堂戎渡身上清香細細,似乎帶有百合清雅的氣息,沁人肺腑,令人恍惚有些痴迷,遂在少年的嘴唇上親了一下,低笑著道:“真的假的……這麼聽話?”北堂戎渡‘嗤’地一哂,扯了扯北堂尊越的一縷鬢髮,道:“不信拉倒,莫非誰還故意騙你不成……我可沒那麼無聊。”
一時間兩人不免稍微親暱了一會兒,須臾,北堂戎渡慢慢把臉從北堂尊越的頸窩間抬起來,神色略斂,稍稍平淡了下去,只是微笑著說道:“爹,你還是先忙正事罷……今天晚上我留在宮裡,陪你吃飯。”北堂尊越聽他這樣說,面上不覺就浮現出了一絲戲謔之色,微微揚眉道:“……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