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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此刻,牧傾寒卻已是什麼都聽不到了,他只是緊緊捏著那封信,指尖清晰無比地感覺到信封上的質感,心下卻是根本無法平靜半分,激起無邊的巨浪,一下又一下地擴散開去……那一年的夜晚,他心愛的女子被那人擄回,此再不能見上一面,之後他就幾乎像是瘋了一樣地練功,冀望有朝一日可以將她奪回,放她由,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那個男人,卻已逐漸地開始掌握了這世間最大權力——他可以不在乎己的生死,然而父母和妹妹的安危他卻不能不在乎,為一己之私,置家人骨肉之親於不顧,他做不到。
可是少女的模樣,說過的每一句話,露出的每一個笑容,都彷彿是深刻在心頭上的印痕,烙在骨子裡的清晰疤記,只要一想起,就直欲喘息不出,只有他己明白,‘蓉蓉’這兩個字已經成了他的心魔,時時都會發作,他抵擋不了,也根本不願去抗拒……
窗外梅花綻綻,日光稀疏地映在窗上,淡薄得幾乎可以忽略,牧傾寒緩緩開啟信封,從裡面抽出一張紙來,是雪白的糅香箋,上面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帶有薄繭的手指將其極慢極慢地展開,映入眼簾的,是兩娟麗的熟悉字跡——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宮門一入深似海,從此牧郎是路人。
一百七十三。相思意
牧傾寒見了這紙上的幾行字,一時間竟如同摧心煎肺一般,良久,也不知究竟是過了多長時間,雖有身周暖洋如春,卻根本耐不住心頭一分一分緩緩爬上的寒意,只覺得指尖已經徹底冰涼……牧傾寒一點一點地捏緊了手中薄薄的紙張,心中有一剎那間的空無,彷彿連自己這個人也不存在了,此時此刻,他忽然想起從前和那人在一起時的短短時光,那時候以為兩情相悅,可以天長地久地廝守到老,然而,然而……
可是即便原本希冀的長相思與長相守,如今已被千刀萬剮地切得支離破碎,卻還是讓他割捨不斷,清醒不了,永生都不得解脫了,餘生於他,再無歡顏之日——
從此牧郎是路人……竟連見她一面,都不能夠。
心下寒涼如霜,縱然室中溫暖如斯,亦是絲毫感覺不到,只覺得心頭摧冷難言,牧傾寒的指尖捏緊了淡淡散發著清香的紙箋,慢慢將其重新折起來,放回到信封裡,然後仔細揣在懷中,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就想拋卻了一切,立即衝進宮中去尋那人,帶她天涯海角地到哪裡都好,但家中諸人的安危,卻逼得他不得不死死壓住這樣的衝動……牧傾寒眼中已無聲漫上了一層寒霜般的清冷,眉宇之間蘊著濃重的陰翳,北堂戎渡見狀,默然不語,只是下意識地用手輕撫著袖口的花紋,那樣密密的紋路,如同舊日裡的每一個片段一般,在這樣恍惚的片刻,驀地勾起些許前塵,與往事一起絲絲縷縷地纏上心頭,直到此時,北堂戎渡才發現原來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無情,原來自己竟也是曾經喜歡過牧傾寒的,在當年那無數的謊言和欺騙當中,卻總還是有過動心的一瞬。
半晌,牧傾寒看向北堂戎渡,神情平靜,但那平靜之中卻是沒有暖意的,只道:“……若是再無他事,我便告辭了。”北堂戎渡見他面上看不出什麼明顯的波動,但那眼中卻分明有著什麼東西——那根本就是無聲表達著無論怎樣,也不會有一刻放棄、忘記的眼神。
北堂戎渡心中悸動,但又不能夠如何,他寫這封信的原因,無非是不想讓牧傾寒繼續處於一個無望的念想當中,索性乾脆親手絕了他的一切冀望,可是這其中,北堂戎渡仍舊卻隱隱地知道,自己這或許也是出於那一絲不忍,想要給對方一點安慰,不至於這麼久都音訊全無,哪怕,是這樣的隻言片語也好……因此北堂戎渡只能維持著一直以來的若無其事模樣,以靜默相對,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好。”
未幾,偌大的殿中再無他人,牧傾寒已經離開了,北堂戎渡坐在椅間,用手揉了揉太陽穴,然後便叫人將今日要處理的公文都送進來,開始靜下心來理事辦公。
轉眼就到了晌午,直至在外面值守的內監進來稟了一回,北堂戎渡才發現時辰原來已經不早了,遂簡單收拾了一下,正要命人傳膳時,卻想起早上沈韓煙曾經對他說起過,宋氏似乎有些身子不適,雖然北堂戎渡心中一直還存著那麼一個疙瘩,但畢竟他因念及自己與北堂尊越彼此情分深重之故,已經對此事有些釋然,更何況不管怎樣,宋氏腹中的孩子也有一半的可能是他的,因此北堂戎渡想了想,便吩咐備轎,去宋氏所居的麗鴻殿。
一時到了宋氏住的地方,但見宮宇儼儼,周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