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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衝動,你不要一時意氣用事。”牧傾寒此時神情已恢復成一貫的模樣,冷聲道:“……我知道。方才,我也並未打算出手。”北堂戎渡嘆了一口氣,知道對方不可能真正忘記當日受辱之事,因此緩緩低下頭,兩根手指輕輕地捏著腕上的檀香珠串,他是極了解牧傾寒的,遂溫聲說道:“你既是明知此事不可能,也就不要再耿耿於懷了,何必平白讓自己煩惱。”
牧傾寒能夠聽出對方話語裡的真誠和好意,因此目光微凝,轉而看向北堂戎渡,淡淡言道:“你放心,我曾說過,當日之事,不過是一場噩夢罷了。”北堂戎渡點點頭,微笑說道:“這便是了。”牧傾寒見了他這笑容,不知為何,只隱隱覺得似乎是依稀有些異樣的熟悉之感,北堂戎渡無意間捕捉到男子眼底閃過的一絲探究,心中微微一凜,遂不動聲色地轉過頭笑道:“看來我這表姐對這比鬥已經沒什麼興趣了,我讓人請她下來,你帶她回去罷。”牧傾寒平靜地點了點頭:“也好。”北堂戎渡朗然笑了笑,“如今也算是一家人了,剛才的‘表哥’可不是白叫的,改日你可得請我喝酒。”牧傾寒沒出聲,不過臉色卻是略略緩和了下來,微點了一下頭,算是答應了。
北堂戎渡回到樓上的包廂中時,裡面只有北堂尊越獨自坐在窗畔,正略有興致地看著樓下的打鬥,察覺到他進來,也不回頭,只道:“怎麼,就那麼怕本座對你的舊情人動手?”
八十。 迷夜
包廂中只有父子兩人,北堂戎渡笑了笑,走過去一撩前襟,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對方的旁邊,順手拿起一枚果子啃了一口,道:“爹說笑呢。”北堂尊越微微將臉偏了過來,似笑非笑地望著北堂戎渡,說道:“怎麼,難道本座說錯了?”北堂戎渡笑了一下,又咬了一口清甜的果肉,避而不答:“都是些從前的事了,提它做什麼。”
北堂尊越鳳目微眯,唇角泛起一絲略帶嘲諷意味的笑容:“哦?從前之事……不過據本座所知,你如今,應是還在與那牧傾寒往來罷。”北堂戎渡聞言,看了他一眼,忽輕笑說道:“我就知道,堡裡的事,沒有幾樣能是爹不清楚的……是啊,我現在和他還是有來往的。”北堂尊越聽著這話,倒沒說什麼,反而漠然笑了起來,笑容裡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意味:“北堂家的男人,做事沒有這麼婆婆媽媽的,想要什麼就自己去拿,既是你喜歡,就去清清楚楚和那牧傾寒明說了便是,沒必要弄成個女人模樣,去和旁人虛與委蛇!”
北堂戎渡揉了揉鼻子,有些無奈地道:“話不是這麼說……”北堂尊越冷笑一聲,“怎麼,那姓牧的看上的是那個‘蓉蓉’,不是你北堂戎渡罷……你這是可憐他,還是當真看上他了?你是本座的兒子,為了一個男人就委屈自己時不時地弄成女人模樣,什麼出息!”
北堂戎渡沉默了一下,然後苦笑著摸了摸鼻樑,說道:“真是的……既然今晚出來了,那就是看熱鬧,玩玩的,幹嘛沒事就教訓我。”說著,將手裡已經吃了一半的果子放到桌上,用手微微扯了一下北堂尊越的袖子:“走罷,這樓裡鬧騰得慌,我陪你去外面逛逛,怎麼樣?”
外面的濛濛細雨已經停了,地上微溼,一家家店鋪綿連無止,燈火通明,行人也是不少,兩人閒閒信步走著,一樣的容貌,略有差距的年紀,不像父子,倒如同一對兄弟,北堂戎渡順手取了摺扇揮開,笑道:“爹,你今天怎麼忽然想到要來我這鶴音樓了?”
月色幽幽,照亮了男人冷峻的眉峰,北堂尊越嗤笑起來,道:“怎麼,不行?本座聽說你來此,便也前來見識一番,看看你這裡是怎麼個日進斗金法兒。”北堂戎渡搖了搖扇子,笑眯眯地道:“確實挺掙錢的,也挺熱鬧。”兩人正說著,忽聽遠處湖上傳來一縷清靈的琴聲,琴音如絲如縷,音律十分怪異奇特,但又頗為美妙,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座臨水而建的花樓。北堂戎渡臉色不知為何,忽然就變得有些古怪,頓了頓,才重新恢復了平日裡的神情,轉臉對北堂尊越笑道:“爹,不如咱們去那裡看看罷。”北堂尊越挑一挑眉,顯然略有一絲意外:“讓本座和你去喝花酒?”北堂戎渡把扇子一合,拉著男人的衣袖就往遠處走:“走罷,去看看美人,莫非這樣還不好?”
兩人進了那花樓,北堂戎渡抬手就是一顆明珠,直直落到鴇子懷裡,也不多言,只微笑道:“剛才彈琴的是誰,讓她來見我們罷。”這鴇子平生迎來送往,早已練就一雙火眼金睛,眼光毒辣得很,只把眼一瞄,就知眼前這二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那一類,因此笑容滿面,打起十二分小心,將那明珠轉眼就收進了袖中,笑道:“兩位爺請樓上坐,只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