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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命人即刻去請北堂尊越至此。
……素案間鋪著一張紙,北堂尊越一身黑衣站在案前,手上執著一管狼毫,似是欲作畫,只是那心卻始終靜不下來,抬腕良久,也沒下筆,倒是筆上蘸著的墨汁墜下一滴來,登時濺汙了紙面。北堂尊越見狀,也無心再畫,將筆一扔,拿起旁邊的一塊溼巾擦了擦手,卻忽聽有人在外稟報北堂戎渡染病一事,北堂尊越聽了,臉色微沉,即刻便去了碧海閣。
室中還殘餘著安神香的味道,淡煙細細,北堂尊越走到床前,只見北堂戎渡正緊閉雙眼,烏髮散亂,一床紗被凌亂裹在腰下,兩顴通紅,北堂尊越看著,似乎想要伸一伸手,卻又忍住了,但此時北堂戎渡卻緊鎖眉頭,模糊從喉嚨裡擠出一絲響動,聲音低如蚊蚋,無意識地低低喃道:“……爸……爸爸……”
北堂尊越不知道這‘罷’是什麼意思,但冥冥中卻本能地感覺到少年是在喚他,北堂尊越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奈不住,到底在床邊坐了,微微俯了身,用溫暖的大手捧住北堂戎渡滾燙的臉頰,低聲道:“……渡兒?”
那孩子卻沒反應,只是把岫逸的眉頭深深鎖起,輕哼出聲:“爸……父親……父親……”
這回北堂尊越能確定北堂戎渡是在叫自己了,他撫著兒子滾熱的雙頰,眼中雖有昨夜殘留下來的戾氣,儘管還有著一絲僵硬和慍暗,但動作卻還是儘量放得溫柔又小心:“……渡兒,怎麼了?”
北堂戎渡不應聲,只是蹙眉輕哼,喃喃道:“爹……爹……父親……”那聲音又無助又軟弱,這時候的北堂戎渡,才真真正正像是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孩子了,彷彿是在尋求什麼依靠……北堂尊越方才還有著一分生硬的眼神,至此就完全軟了下來,他親了親少年微汗的額頭,拿被子把人裹好,低聲哄道:“渡兒?……本座在這裡,在這兒……你老實躺著。”——
是啊,男人曾說過,別人的孩子只不過是雜草罷了,這是他親口說過的,沒有錯,可是這個孩子卻是眼珠子一樣寶貝的,是心尖尖,是誘惑他入了魔的,蠱……
煎好的藥送了上來,北堂尊越把少年抱在懷裡,一手端著碗,就往裡慢慢灌,但北堂戎渡只是閉著眼,不知拒絕,也不懂配合,北堂尊越見狀,索性自己先呷了一口,然後含住少年的唇,一點一點地往裡哺,男人就這麼抱著北堂戎渡,親暱地喂他喝藥,給他擦汗,不時地吻他滾熱的臉龐,只要北堂戎渡每每無意識地喚他一聲,男人就毫不猶豫地應上一句,此時此刻他的這個樣子,根本不像是那個冷酷無情的無遮堡堡主,簡直就是傻透了——
可也,柔情似水。
一百一十四。 如何消得此情去
北堂尊越懷裡抱著昏昏沉沉的北堂戎渡,將其連人帶被子一起結結實實地摟在胸前,讓那孩子的臉貼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北堂戎渡雙頰駝紅,喉嚨裡偶爾會發出一絲模糊的輕哼,似乎有些難受,很快就把臉埋進了北堂尊越的懷裡,在這病中虛弱的時候,北堂戎渡的潛意識裡本能地讓他依賴於男人身上這熟悉的氣息,這令他覺得溫暖,並且安全,對於北堂尊越剛才那一系列親吻,喂藥,擦汗的種種舉動,北堂戎渡眼下雖然沒有什麼清醒的意識,但他依然本能地無法抗拒這種溫柔。
北堂尊越低頭去看少年,忽然覺得懷裡的這個軟乎乎熱烘烘的東西簡直活像個貓兒一樣,北堂尊越記得自己小時候養過一隻貓,有些任性,還我行我素得很,一條狗若養得熟了,便會對人唯命是從,可那隻碧眼的貓卻完全不一樣,若是高興了,便用身子蹭他的腿,叫上兩聲,可要是不高興,任憑誰怎麼叫,它都只當沒聽見,又高傲又犟得可以,而他的這個孩子,可不就和那隻貓一樣麼,順著捋捋皮毛也罷了,可要是惹著了,也會當即炸了毛用爪子給對手來上那麼一下……北堂尊越想到這樣的比喻,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他低頭看著北堂戎渡,用手指給少年擦去鼻尖上沁著的細細汗珠,少年現在整個人被裹在被子裡,由他抱著,簡直就好象是當年抱著襁褓裡的嬰兒一樣,北堂尊越禁不住親了親那滾熱的泛紅臉蛋,只是這樣的親吻和當年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變了質,充滿了一種慈愛與慾望混合在一起的複雜情緒。
北堂戎渡很安靜,沒有任何反應,任憑北堂尊越的薄唇慢慢下移,最終壓在他的唇瓣上,輕易地撬開那毫無防備的牙關,靈活的舌頭探進去,勾住裡面遲鈍的舌,邀他共舞,北堂戎渡意識不清,除了略微蹙一蹙優美的眉心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抗拒的反應,北堂尊越輕笑一下,加深了這個吻。少年的唇齒間滿滿都是苦澀的藥味,男人自己嘴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