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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離開了少年的雙唇,低頭看著對方,用手抹去兒子唇上晶亮的涎液,審視著北堂戎渡軒秀矜貴,與自己極為相似的眉目,目光深沉不見底,似惱似喜,似愛似恨,糾纏流轉,那心中早已是在不知不覺之間,情根暗種,孽思萌生,怎一個亂字了得!最後卻到底微嘆一下,突然低笑道:“……怎麼,不咬本座?”
北堂戎渡面色平靜,不悲不喜,只慢慢反問道:“……有用麼?既然沒用,我又何苦像個娘們兒一樣咬人。”北堂尊越垂下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用手摸了摸北堂戎渡的頭,道:“本座其實……也不想這般。”北堂戎渡恍若未聞,只是淡淡道:“爹……你把我翻過去。”北堂尊越不解其意,但還是照著他的意思做了,讓北堂戎渡趴在床上,就聽北堂戎渡繼續道:“……把我褲子脫了。”
北堂尊越聞言,心中微怔,猜不到北堂戎渡要做什麼,但右手卻也還是依言探上了北堂戎渡的褲腰,將薄薄的雪白綢褲向下褪去。
剛褪下些許,一塊類似於楓葉形狀的小巧紅色胎記,便赫然出現在尾椎處,襯著潔白如雪的肌膚,萬般動人。這東西平時北堂尊越也是見過許多次的,習以為常,然而眼下突然再次看到,卻是令北堂尊越全身頓時一震,手上的動作當即停了,卻聽北堂戎渡低低笑起來,一字一句地道:“這個東西,咱們倆都有,或者說,北堂家的人都有……”
他陡然厲聲喝道:“……我是你兒子!是你親生兒子!是你兒子北堂戎渡!”
這一句厲喝,使得整個房中都死寂下來,北堂尊越死死盯著榻上的北堂戎渡,袖中的雙拳一分一分地攥緊,臉色鐵青,突然之間猛地起身,在地上走了兩步,然後驟然一甩手,一道劍氣登時就將不遠處的一架清漆酸枝木多寶格劈成了兩半,那上面整齊擺著的十餘件古玩紛紛跌到地面間,盡數摔了個粉身碎骨。北堂尊越回過頭,緊緊盯住床上的人,只覺心中挖肝剜膽一般,平生第一次曉得了疼!他卻不知這情之一字,憑你怎麼英雄蓋世,權勢滔天,到頭來也終究撕擄不開,劈砍不斷!
北堂尊越眼中隱隱已現出血紅的噬人之色,他慢慢從牙縫中低低擠出一句:“怎麼,就因為……本座是你爹?!”北堂戎渡毫不示弱地回瞪著男人,亦冷笑著咬牙道:“……別忘了,不管怎麼樣,我這身子裡,流的也全都是和你一樣的血!”北堂尊越驀然間狂笑,厲叱道:“那又如何!本座……不在乎!”話音未落,北堂戎渡卻已彷彿失去理智一般地低吼出聲:“是!你當然不在乎!你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弄到床上,又哪裡在乎多我一個!”
此言一出,滿室寂然,連北堂戎渡自己也愣住了,他有些無措且微微茫然地勉強動了動眼珠,卻正好對上了北堂尊越那雙暗金色的幽瞳,兩人都是一句話也不說,一動也不動,彷彿有什麼一直被刻意掩蓋著的血淋淋東西被突然揭開,那一個彼此之間心照不宣卻很有默契地從不宣之於口的真相,是一個應該被埋在最陰暗的角落裡的罪惡秘密,雖然它總用一種隱晦的法子來彰顯自己的存在,但眼下卻以一種令人猝不及防的方式,大剌剌地浮出水面,暴露人前……
良久,北堂戎渡的呼吸都微微開始亂了節奏,他緩緩閉上眼,一句話也不說,卻到底還是在薄唇翕動了幾下之後,幾不可聞地道:“……對不起。”
室內依舊無聲,半晌,衣料窸窣摩擦的細微聲響起,隨即一股火熱的吐息拂在他的臉上,身體亦頓時一鬆,恢復了行動的自由,同時就聽男人低低嘆道:“……跟本座回家罷。”
二人出了分舵,分別騎上兩匹駿馬,一甩鞭子,便朝著無遮堡方向飛馳而去,兩人都是一言不發,悶頭趕路,此時月掛中天,漫天星子燦燦,風馳電掣中,這路卻好象走不盡似地……好容易回到堡中,北堂戎渡一徑返回碧海閣,一聲也不言語,悶頭便睡,眾人見他依稀有些失魂落魄,也不敢問到底怎麼了,沈韓煙瞧他鬱郁不言,問他什麼也只是不答,因此只好靜悄悄地熄了燈,燃了一爐助眠的安神香,讓他清淨自睡,自己披衣去了別的房間。
只是到了第二天一早,沈韓煙進屋來瞧時,揭開大紅繡幔,卻驚見北堂戎渡昏昏睡在床上,兩眼緊閉,一頭熱汗,雙腮如塗了胭脂一般,沈韓煙忙伸手去摸,卻只摸得一身肌膚滾燙,頓時命人去叫大夫。
不一時,幾個丫鬟領著大夫進到房內,診了一回脈,只道是‘神思殆憊,心損失惡,體脈浮緊,外感內滯’,並不很打緊,遂仔細開了方子,交給下人自去煎藥,沈韓煙拿溼毛巾不住地給北堂戎渡擦臉,聽見他口中依稀模模糊糊地喚著‘父親’二字,